“如此,无瑕便当仁不让了!”无瑕说完抓了酒杯一饮而下,弓在旁看得着急,想要劝阻却无法施手,只能暗暗留心,以备对方有不测之举。无瑕喝完后立马红了脸,身子微倾,坐姿有了改变。
“无瑕——”奚昊焦急,吠承啖却在一愣之后发出了大笑来:“当日看公子连饮几杯后才有了醉态,原来是根本不能喝,一杯便已足矣!”许是看无瑕片刻间耳根都已透了绯色,吠承啖终于不再让侍妾加酒,就着无瑕当下的状态开始了他筹谋已久的事情。
令人将卷轴慢慢展在无瑕面前之后,吠承啖与清风踱步到了旁边,无瑕支着下颌看着眼前星罗密布地势图,有些疑惑,渐渐的又透出了几分清明:“这兵马分布倒有几分趣味之处,山峦如斗,层层开阔,固守之人只要把住坎震两方,便可阻挡四方来敌,以虎口之势反压对手,让人难以动弹。”
清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色,见无瑕兀自沉思,他对吠承啖暗暗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一指其中一处,道:“布局虽好,却并非全然没有破绽。”
“说得没错,这局破就破在山背处有如此宽阔的一道河流。布局之人应在兵马驻扎之初就将此流填平或者引流,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很多看似不以为常的东西只要利用得当,如激流推石势不可挡也。”
“公子也认为一股激流便可摧毁此城么?”清风问得有些急,只因一直以来从未有人与他有过一样的肯定,而今在无瑕口中得以求实,他自然心中欢喜,无瑕拿眼瞧了他一下,突然一挑眉头,透出了一丝任性:“我为何要告诉你,在汲水你欺负白炎,害死了南宫先生,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要告诉你。”他说完晕晕沉沉的便要往桌面上趴,吠承啖与清风一见皆傻了眼,没想到他喝醉之后居然当真如此不受约束,正要说话间,又见他起身一站,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案桌来。
“来了这么久,白炎该着急了,我回去了。”他说完竟果真就往外走,吠承啖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去,正待去抓他的手臂,弓已一个窜身跟了上去,黒甲倏然而动,利剑出鞘,寒光直指无瑕与弓二人,无瑕住了脚步,面带冷色的瞧了瞧四周,突然双眸一垂,笑了:“记得当日在归云庄无瑕也曾面对这样的情形,冷秋之与殿下一样,也是恨不能将无瑕杀之而后快,无瑕当日独身一人站在堂前,对冷秋之说,你若是敢动手便大可一试,或许你会侥幸赢了我也说不定,又或许,这绿水含烟血溅三步,看我于乱阵之中,如何取你项上人头!无瑕自信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快过我的金丝,殿下若是不信,咱们今日就来试一试!”
指尖微动,金丝滑入掌心,无瑕挑眉而望,方才还如孩子般任性的脸上已看不到丝毫的笑意,浑身所散发的杀气瞬间让人遍体生寒,吠承啖快要碰到他臂间的手指硬生生的停住了。
冷公子丝下亡魂无数,与他硬碰硬绝对不是一个好提议,与其与之争长,不如握其之短,以他在意的东西去击溃他的防御。
吠承啖抽动唇角退了一步,然后啪啪两掌向外示意:“好,公子既然要来硬的,本王就再让公子见两个人,这场交易为何会让本王如此不甘不愿,也好让公子知晓知晓。”
终于来了!
无瑕心中一动,为自己终于逼出了吠承啖的底牌而暗暗松了口气,当门外响起沉重的镣铐拖动声时,他与弓皆抬头而望,只那一眼,两人的心皆瞬间跌到了谷底!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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