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得缓慢,因郑婼歆的任性而过了宿头,天色将晚遇到一阵急雨,白炎不得不将人马扎在了一座小村的村头。士兵们不怕风餐露宿,可郑婼歆是皇上的妃子,自然不能让她与士兵们同餐同宿,白炎叮嘱了南宫热河与白泽带人去附近勘察情形,正想着去村里寻一住处安置郑婼歆,就听那马车内传来了环佩碰响,顷刻之后,郑婼歆不施粉黛不着华装一身素雅的跳下了车来。
白炎皱了皱眉头,本不想搭理她,可不管怎样,郑婼歆现在是主而他是臣,在这么多御林军将士面前总不能失了做臣子的礼仪,他拱手对着郑婼歆行了一礼,不咸不淡的言道:“天色晚了,还请娘娘不要随便走动,臣去这村子里寻一处安全干净的地方给娘娘歇息,娘娘请回马车等候。”
“本宫跟你一起去。”郑婼歆显得有些兴奋,在宫里关了那么久,以她的性子其实是很难熬的一件事情。在郑为公主时她就常常周游列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若非陷在这份求而不得的感情里,也当会是一个快乐的女子,现在她所爱的那个人就在身边,又怎能让她不喜颜于色。
“臣请娘娘进马车等候。”与郑婼歆截然相反,白炎的态度几乎可以用不耐来形容。这一路上因为郑婼歆的刁难,不但行程受挫滞留不前,就连跟在马车边的宫女们也伤了好几人,因为只要是白炎无视了她的存在,她就会想各种花样去折磨身边的人,除了德雅之外,几乎没人逃过这场灾难。白炎心头愤懑隐而不发,也着实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孟—白—炎!”见白炎头也不回的走掉,郑婼歆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跺起了脚,德雅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娘娘还是回车上吧。”却换来了郑婼歆狠狠的一巴掌。
“别人笑话本宫,你也敢如此吗?”郑婼歆满腹气恼无处可泄,宫女们早已躲得远远,那火气自然就发在了德雅的身上,德雅捂着脸颊眼泪汪汪的不敢吭声,一旁的士兵们见状也个个噤声缩回了头去。
这淑妃娘娘的脾气当真不是一般的差,从前就常听她身边的人说起,而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一路上任她闹来闹去,小侯爷始终不搭不理毫无愠意,反而将她气得不轻,让人看了心底舒畅,有那么几分快意。
“好,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见士兵们低头闷笑,郑婼歆更是生气,踹倒了一人踩着他的后背上了马车之后,又恶声恶气的对着德雅叫道:“还不上来。”
德雅心惊胆颤的爬上了马车去,刚进了身就听郑婼歆对她言道:“让你弄的东西现在就拿来。”
德雅心头一惊,扬起的双眼中透出了一丝惊慌,她谨慎的看了看车外,又压低声音靠到了郑婼歆的身边去,急切而惶恐的说道:“娘娘,娘娘还是听奴婢一句劝告,这事万万不能做,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他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杀了本宫!就算本宫犯了天大的错,他也终究要考虑到晋郑两国的利益,不敢要了本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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