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戛然而止,傅望峰狐疑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随后,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长刀上,寂然无声中,还有鲜血沿着刀身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来者不善,相当不善!
陈阳进门,反手关上门,走到傅望峰面前,嘴角泛起微笑,两人无言对视。
傅望峰没有丝毫的惧意,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进过人民大会堂,和省长握过手,合过影。在天峰集团职工的心中,是近乎神的存在,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具备神格了。
“坐。”傅望峰淡淡地说道。
“时间紧,都挺忙的,我就不和你废话了!”
陈阳不屑地看了看他,道:“要么解除与第一制药厂的合同,要么把药厂原价卖给我!自己选!”
“就凭你一句话?”傅望峰冷冷地看着陈阳道。
陈阳抬手就是一刀落下,寒光闪过,利落无比,刀锋贴着傅望峰的额前划下,几根黑发飘落在地上,惊得傅望峰一身冷汗。
“凭我手里我刀!”陈阳冷声道。
“谁派你来的?你代表着谁?”傅望峰怒火狂烧,恶狠狠地瞪视陈阳,在东海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如此对他不敬。
“傅望峰,配合点好不好?”
陈阳冷冷一笑,道:“彼此都给自己点面子,我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你以为你能吃得下第一制药?做梦!”
门外,脚步杂沓,惊叫声,呼喝声,痛呼声,连成一片,大批打手与保镖敢来,天峰集团的人马几乎倾巢出动了。
傅望峰似乎有了依仗,瞪视陈阳道:“你敢独闯我的办公室,这还不叫把事情闹大?那什么叫大?”
陈阳冷晒,道:“爷们,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夜郎自大?”
傅望峰读书少,没文化,不知道什么叫夜郎自大,但还是从陈阳眼里感受到深深的不屑。他冷酷地看着陈阳道:“我可以解除合同,甚至可以和你签订合同,但是,你要明白,这些合同都是无效的!”
“打你电话就是了!”陈阳催促。
傅望峰掏出手机,拨打了傅望海的电话,道:“老二,大哥出事儿!”
此时,第一制药厂和天峰集团上下全部乱了套,自从并购完成之后,天峰集团也知道这桩买卖坑了国家,也知道下岗职工情绪很大,担心遭到破坏和冲击,厂房内、办公楼上下都布满了人马。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成功地冲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绑架了他。天峰集团一向没人敢惹,所以也没有任何应急机制。而且这件事牵涉到并购药厂这桩见不得光的大买卖,一时间所有人都失去了主张,大楼里所有人都在打电话,咋咋呼呼嗷嗷叫,乱糟糟的没有管事的人,连腿部中枪的警卫都没人救护,因为入侵者身手不凡,已经伤了八个人,所有没人敢往前靠。
“大哥,我马上准备人马!”傅望海冷声说道:“现在我们帮萧家办事,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傅望海心里有数,他甚至能猜出是陈阳杀过来了。事实上,马家沟这块,真正能出头的也就是陈阳了。
“不用了,你现在联系吴厂长,和他解约!这厂子,我们不要了!”傅望峰眼珠一转,问陈阳:“好汉,怎么称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阳。”
傅望峰猛地一愣,他其实早就听说过陈阳的名字,但这是第一次二人直面相对,没想到风头几乎压过自己的陈阳竟然这么年轻。
不过,那诧异只是一闪而逝,他语带双关道。“很好,陈阳兄弟在哥哥这儿做客,你们不要紧张,他很懂事。”
果然是陈阳!傅望海恨意滔天,之前他和陈阳多次交锋,没有一次赚过便宜,薛嫣然被陈阳撬走了,想一想,他就妒火中烧。
且,他还曾经被陈阳坑到看守所,捣毁了天峰娱乐城,甚至在看守所内,他还被陈阳的兄弟蒋军他们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侮辱过,这些账都算在陈阳身上,在他心中,陈阳真是百死莫赎!
虽然,他认定一定要干掉陈阳,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相反,他心中有数,他知道傅望峰意思是千万别闹大,弄的市里省里都知道就不好看了,毕竟,他们天峰收购第一制药是显失公平的。
虽然在秦家和萧家的帮助下,这件事做得不显山不露水,但毕竟入袋为安,这件事越少人关注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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