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张口闭口都还是工作,跟以前那个晏伽判若两人。
他不提林栀和洲洲,纪长慕自然不会提。
他拉开抽屉,见到一份密封的合同,纪长慕一页一页替他查阅。
看到一半,纪长慕调侃道:“我倒成了你的助理,本来是看你的,结果变成了看合同。”
“老纪,这合同给你看我才放心,陈康我都不乐意。倒不是说陈康不好,他啊,工作上精明有余,能力不足,跟我哥以前的那个特助比不了。”晏伽没什么力气,说几句话就得停下来喘几口气,胸口也钝钝地痛。
“我帮你看完。”对纪长慕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事。
是牵扯到项目和经济的一份合同,他向来拿手。
晏伽不说话的时候会闭上眼睛喘气,苍白的脸上浮起咳嗽后的潮红,五官清瘦,下巴上是隐约可见的青色胡茬。
窗外绿影婆娑,姹紫嫣红,分明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初春,却处处透着凄清。
“这个项目晏氏可以做,但关于贷款这方面有几个陷阱,对方预设了贷款金额和时间。”纪长慕用笔给晏伽勾出几个细微的文字游戏,“合同可以谈,但你现在不要签,因为我听说下个月还有新的金融政策,到时候会造成利息加重,得不偿失。”
“嗯,我记住了。”
晏伽听话得像个孩子,倒是让纪长慕先怔了一下,要知道,从前的晏伽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不管什么事都得反驳一两句。
他这个样子,让纪长慕想到了洲洲。
听周末说,林栀把洲洲一并带走了,家里的东西几乎没拿,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跑走的,陈康查了监控都也没有线索。
走得坚决又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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