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看看。”苟徇其实不是第一次出去的,村子里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可是大家都是从后面的一个山门口出去的,可是他今天想要从前面出去。
“你要走前面?”苟安是族长,族长总是有一点小聪明的,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是就是有些人有这些东西。
“是的。”苟徇虽然浑身已经没有多少血腥味了,可是苟安只是闻到了,他的鼻子简直比狗都灵验。
“你杀了你家的狗?”苟安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苟家的祖先有个训示,如果一个人将自己家的狗都杀了,就可以出去了,因为这代表这个人已经可以面对一切了。狗是人类的朋友,虽然有人吃狗肉,有人爱护它们,那都是一些普通人的想法而已,可是对于苟家村的人来说,狗就是亲人,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人打算出去狂拼一次,一个人如果疯狂的话,那么到最后可能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小猫儿跟了我三年了,正是壮年时节,这个时候不杀,何时才会有如此精壮的血脉之力啊?”苟徇似乎很得意,可是苟安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痛苦,这里的狗就不是狗,而是儿子,杀狗其实就是在杀子。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可能和人心没关系,而是跟另外一个东西有关系,那就是观念,很多时候很多观念从无数的日子里出现的时候,就会将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扭在一起,最后变成了大家内心的最和平的东西。
“你唤醒了狗神?”苟安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里在颤抖,这个苟徇,是不是疯了。这都多少年了,为什么就没有让自己的族人出去呢,不是因为他真的愿意苟安。而是因为自己不得不去这么做的。
“没有,只是想要出去看看。我们苟家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点,都发霉了。”苟徇之所以来到这里,一是通知苟安,自己要出去,二嘛,就是想要点东西了。
“黄狗给你。”苟安也是个厉害的角色,看着苟徇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苟家的人可能会对付外面的人狠毒,却不会对自己的家的人动手,这不是祖训,而是一种情怀。
黄狗是苟家的一个残存的力量,可能人不多,只有十九人,而且可能不如那些所谓的大汉来的厉害,可是这群人却是一群有点不同寻常的人们,这些人做事可能足够黑暗,这个时候。你没有别的办法。
“谢谢族长。”苟徇说完就从苟安手里接过一个铁质的牌子,上面有一个狗头,黑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残忍。
看着苟徇离开苟家村。走到那颗大槐树的时候,苟安喃喃自语道,“真的好想出去啊。”
苟徇走到那棵大槐树下,这里是自己从小就极为喜欢的地方,这里残留着自己无数的小的时候的回忆,自己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饿的时候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出去找吃的,那个一辈子都刚强的父亲却只是闭目不说话,那股子痛苦的表情让他再也没有继续问起。可是后来,自己还是知道了。等到父母都去世了之后,他就曾经偷偷地从后面溜了出去了。在外面也待了差不多十年了,遇到了很多人,看到人家的生活,再看看自己的村子里的人的生活,这让感情让他扛不住。
所以,他冒死去了东海,在那一片枯草之间得到了一点东西,就是海泉,然后他就回来翻遍了家族里的藏书,他知道凭借自己说不够的,可是他打算通过这个自己的前驱,让自己的家族可以走出来,一个被世人掩埋了六十多年的家族,需要用最耀阳的光芒才能让大家记住,只有如此才会驱逐掉那份腐败的味道来。
看到村头大槐树前面三十米的地方有一排不足一米高的石头墙,那里自己从小就知道是不能越过的,曾经有个小伙伴越过去,结果竟然被打死了。只是他不明白,这里既然是我们的家,我们为什么就没有资格进入呢?
此时他走到那堵小墙处,看着这堵灰白的墙体,他看到的却是一道火墙,任何人似乎都穿不过去一样。
他站在哪里足足站了半个钟头,才慢慢地跨过去,不像是走路,而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只是在走的时候内心不平和,可是当走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不过如此。
当他走到山洞的尽头的时候,还是小心地四处看看了,因为当年就是有人在此埋伏,据说有个老人曾经在这里待了四十年,就是不让苟家的人出来,可是后来那个老人被家族抛弃了,最后死了,就埋在左边的那棵老树下。
他站在那里,感觉舒服多了,就这么一点距离,就是自由和禁锢的距离,虽然短,可是家族的人却足有一甲子没出来了,可能到以后这种胆子也就更加的完蛋了。
他没有直接离开,就像是一条突然获得自由的脱兔一般,在四周走了好几个来回,族人都被当初的那场杀戮给吓坏了,自己需要将这些人的信心给提起来,否则的话,就算是以后有机会,这些人也把握不住,最后落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不说也就知道了。
他走到那棵老树下,看到一个草棚子,可能是太久没有人居住了,这里已经破败的厉害,草棚上都长草了,在这样的一个小地方显得格外的荒凉。
他却很高兴地走过去,一脚将小棚子给踢倒了,然后就看到了棚子里的一副骨架子,这个架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可是当初那些族人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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