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真的找了家小酒馆,说是要一醉方休,可两人都是有修为傍身之人,哪有那么容易醉呢。人没醉,气氛却被酒带动的热起来了。
没有谁开口就问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这样的废话,几番辗转,两人皆从灵水派出逃,分别投入圣门和青冥派,这当中的故事真要细细说来,随便拎一件都够说上大半天的。
“说说你吧。”慕萱灌了一口酒,笑道,“我曾去过灵水派,听说你是因为我的事跟掌教顶嘴,然后被逐出去的。虽然我很感动,但这种说法我可不会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玦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想了想道:“这个嘛——啊,你去过灵水派?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不知道,那时掌教认定是你为了泄愤烧了灵兽园,大发雷霆,下令全派通缉你呢。你怎么能贸然闯进去,万一被人发现就难逃脱了!”
慕萱微笑:“无妨,我那时已是圣门弟子,即便发现了,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话说完,慕萱就觉得这种话、这个语气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想起来了,是玄同师伯和叶师兄对自己灌输的“优良传统”,汗,当时还觉得他们太张狂,如今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用上了。
果然是“近墨者黑”啊,沾染不良习气实在要比保持正气本色容易太多了,慕萱痛心疾首地想。
乔玦:“……”
也对,圣门整个门派都有护短的传统,俨然已成最具特色的门风,修仙界稍微有点见识的谁人不知?圣门的弟子,能不惹就别惹,这是修仙界的常识。
一般的大中门派都会卖圣门个面子,只要不是原则上的大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小门派则干脆是敬而远之,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像灵水派这样的,连个元婴祖师都没有。是绝然不敢跟圣门这样的巨头发生碰撞的。如果不开眼,那结果只有一个:灭派。
觉得人家嚣张是吧,太霸道不讲理是吧,行啊,你想讲道理,可以,人家一句话就把你噎死了:你凭什么和我讲道理?
中小门派们全都泪流满面了,是啊,凭什么?够资格么?论实力,人家稳坐第一把交椅几千年了;论人数。算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那可是第一大派啊,再平庸的弟子放到一般门派中都算得上精英了,听说近年还扩招了……
圣门这样的气象不是随便哪个门派都有的,哪怕是排名第二的天衍宗。在霸气这方面也差的远了。有圣门压着,天衍宗就绝对出不了头,哪怕心不服,口也得服。
乔玦身在青冥派十多年,眼界广阔,见识自然不俗,不过这么不谦虚的话从慕萱口中吐出来,他多少有些不习惯。印象中的慕萱,只是五灵根资质。虽然没有流露过自卑气馁,却也不曾如此有底气地自信过。
人都道“居移气、养移体”,此言果然不虚。在圣门那样的环境下,慕萱不知不觉就从一个常感自身卑微渺小的修士变成了一个自信乐观的人。心理上的强大,让她说话行事都不自觉地硬气起来。
慕萱悄悄吐了吐舌头。正色道:“我敢前去自然是能保证万无一失,你别打岔,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离开灵水派。”如果乔玦也是因为在灵水派遭到了什么迫害而不得不离开,新仇旧恨一起算,慕萱觉得以后完全没必要对灵水派客气。
乔玦认真想着,像是在斟酌词语。他看着慕萱,有些犹豫不决,半晌才问道:“慕萱,什么是五灵蕴火?”
慕萱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突然问五灵蕴火,乔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是从何处得知的,这跟他被逐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暴露了什么,还是说其实他就是随便一问?电光火石间,慕萱脑海中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
“五灵蕴火?我好像在哪本书上读过,是一种很奇特的灵根,在上古时期比较多,近几千年来已经很少见了,如今很多修士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灵根。怎么,你也听说过?”慕萱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
乔玦却没有继续说五灵蕴火,话锋一转,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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