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慕萱要走,玄同真君再也不说让她等叶无双回来一起去的话了。慕萱觉得很奇怪,便借告别之际探了探他的口风。
“师伯,已经过去数日,师兄可有消息传回?”慕萱问。
玄同真君老神在在道:“没有。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惠清大概忙着呢。”
慕萱想了想,继续问:“那我……是否应该去鸣风楼看看?师兄为了我的事情深入险地,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玄同真君痛快道:“你想去就去吧,只是按脚程算,等你到了惠清肯定不在那处了。”
慕萱:“……”师伯这话遮遮掩掩的,到底什么意思?
“给我一张万里传音符。”慕萱伸手。
玄同真君道:“用不着吧——等他有消息了我会及时告知你的。”
慕萱眉头微皱,迟疑着把手缩回来,道:“师兄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她越来越觉得玄同真君的表现很可疑。
玄同真君笑道:“瞧你说的,惠清若真有危险师伯还能端坐在这里吗?你去忙你的,等惠清回来我让他把探知的消息传讯于你。”
慕萱越发不解,失落道:“是师兄还在生我的气吗?”不过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叶无双要真的生气,怎么可能一分开就去了鸣风楼?
玄同真君尴尬道:“不是你的原因……算了,我还是说了吧。惠清已经从鸣风楼回来,然后又去天衍宗了。”
慕萱猜测道:“天衍宗?师兄是去找秦琪儿前辈了?”
玄同真君瞥了慕萱一眼,奇道:“你早就知道?”他玩味地观察着慕萱的神情变化,想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来。
慕萱笑道:“我早前曾提醒过师兄,将那医治经脉之伤的药送给秦琪儿一些,好让她早日恢复。乔玦的惨状我亲眼看到过,不想让秦前辈再多受折磨。”
玄同真君赞叹道:“秦琪儿差点害死你和惠清,你竟然还想着帮她?”
慕萱摇摇头:“那是另一码事。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如果她还有杀心,我不介意和她正大光明的斗上一场,像这样钝刀子割肉实非君子行径。”
归根结底,是因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当年秦琪儿趴在洞口结界上哭得那么伤心绝望。慕萱触动很深。说到底她不过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女子罢了,然后又被自幼跟从的师父责打成重伤,这么多年的惩罚足够了。
玄同真君点点头:“也是你好心,若依我意,管她死活呢。惠清只是去送药,你别多想,毕竟他们俩的渊源不是一天半日的了。”
慕萱笑道:“这有什么多想的,以师兄的一贯性子,不可能因为秦琪儿楚楚可怜柔弱无助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留在天衍宗不回来了。”
玄同真君也笑了,挥挥手道:“既然如此。你便直接往天衍宗去吧,半路上正好能碰上他。交换完鸣风楼的消息后,你是自己走还是要他跟你一起,你们自己商量。萱儿记住,不该手软心善时可千万别客气啊!”
慕萱道:“是。师侄记住了。师侄已报备了庶务堂,这就下山去了,师伯千万保重。”
“嗯,万事多加小心,早去早回。”玄同真君嘱咐。
出了山门,慕萱架起冲云羽,迫不及待地往天衍宗所在的绯雪山飞去。她想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叶无双究竟从鸣风楼探到了什么消息。
结果刚出天胥山范围不远。便有一个身影从地面上的坊市冲天而起,紧紧跟了上来。由于修为问题,那人的速度远不及用了冲云羽的慕萱,可目标赫然就是她。
慕萱如今的神识何其强大,很敏锐地发现了身后的尾巴,可惜那人不仅披了影衣斗篷。还有别的特殊气息遮掩住了自身,无法更进一步探查。她好奇地停住,浮在半空中等着,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圣门地盘上玩跟踪。
那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慕萱不动了,他双手叉腰就喊起来了:“哎呀,慕道友,你可算下山了,我都等好几天了!”
听这话音,慕萱笑着摇摇头,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也是个老熟人。
“聂道友既然早就到了天胥山,何不上去做做?”慕萱身后大翅膀一摆,一下子就冲到了聂流风身边。
聂流风把兜帽取下来,用手扇着风,笑道:“大名鼎鼎的静舒真人哎,一般人哪敢轻易打扰?我没好意思自讨没趣。”
慕萱道:“别贫了,你找我有事?”看聂流风的表现,应该是重要但不紧急之事,否则他早就坐不住了。
果然,聂流风正色道:“我找到云若了。”
慕萱身体一震,道:“她如今在哪儿?”
她上一次见张云若,是在苗疆一个叫文德寨的地方,张云若为了报仇不惜入魔投奔了神龙大仙。当时她答应张云若不将此事透露给聂流风,所以这些年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慕萱一无所知。
“她……她入魔了。”聂流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那股惧怕却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了。
慕萱叹了一口气,劝慰道:“云若为了报仇早已不顾一切,如今入魔,不知聂道友……?”
聂流风既然来找她,摆明了就是不愿放弃张云若,可他究竟会怎么做还不好说,这也是慕萱最想知道的。
聂流风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落下去说吧。”
两人找了落脚地,聂流风这才把他与张云若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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