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在耍我。”时小念明白过来,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我自暴自弃一样让你们受累。”
一个医生给她维生素当镇定药,一个盲人拼了命地记住断墙迷宫。
“这不叫受累,这叫有人愿意关心你,像小葵会问我妈妈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因为她考得不好;像ly他会问洛医生,是不是怀孕让你特别辛苦,所以你心情不好。”慕千初说道。
时小念有些怔然,原来两个孩子在私下这么关心她,原来小葵的成绩变好是为了她而努力的。
小傻瓜,两个小傻瓜。
“我怕我承受不起大家的关心。”时小念还是想要逃避的。
“我不想再听这些话了,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再振作一次,就这一次。”慕千初站在她面前说道,脸上的微笑令人如沐Cn风。
时小念站在那里,抬眸看向他头上的那些漆料,然后道,“我还能说不吗?反正我现在自暴自弃都在连累人了,我还怕什么,反正你说不会让任何人消失在我身边的。”
说出这句话,时小念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也许是她太久没有不计后果地豁出去一次吧。
闻言,慕千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走吧,我还得去洗个头,这个味道真的不好闻。”
“嗯。”
时小念微笑着点头,和他往回走去,慕千初的手擦过她的手,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一僵,然后缩了回去。
他失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他低着眸,神情有些微妙,手一直摩挲着不小心碰到她的地方。
时小念突然想到刚刚那个沉默的拥抱,轻轻地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
对于时小念终于愿意放下那些阴影,肯留下宝宝的作法,洛烈表示很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时小念的病不是自己治好的,也不是宫欧治好的,而是慕千初治好了。
虽然说离治好还不确切,但时小念肯走出来就离得不远了。
客厅里,慕千初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只留下时小念和洛烈两个人。
时小念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慕千初坐在另一边,将一杯刚冲好的Na茶递到她面前,开口说道,“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个问题,如果炮声是一个讯号,我们需不需要有所动作,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时小念接过Na茶,看向洛烈,洛烈正低头擦着自己的眼镜,嘴上道,“宫先生走了,远水解不了近火,我们只能靠自己,任何决定都关乎大家的生死存亡。”
现在所有人都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小念,你怎么看?”
慕千初靠着沙发背而坐,一张阴柔的脸上有些疲惫。
“其实想解决问题,还是有必要查一下怎么回事。”时小念淡淡地道,“如果说炮声真的是兰开斯特想让我们自乱阵脚,那他们为什么能知道我们在这一块,却又不知道我们在哪个具体位置呢?”
她的话落,客厅里一片沉默,洛烈擦眼镜的动作僵住,道,“问的好,我也想知道,这里不是宫先生千方百计选择的地方吗?照理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被人知晓。”
“这个我也想不通,其实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们不可能露出任何的破绽。”慕千初顿了顿,而后面向时小念,“唯一就是宫欧的出现,他忍不住要来见你。”
“……”
时小念抿唇,低下眼去。
宫欧不可能留下破绽给别人看到的。
“这也不可能,宫先生一直以宫的身份穿梭于两边,就算宫先生身边有内Jan,谁会去怀疑一个机器人的动向?这说不通。”洛烈说出时小念的想法。
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刻意盯着一部机器的。
“除去这一点就更加解释不通了,只能说明炮声只是个意外,与兰开斯特完全无关。”慕千初说道。
这样一说就又绕回原点了,等于什么办法都没有想,等于他们就要在这里听天由命。
时小念捧着手中的Na茶,想了想,她将Na茶搁到茶几上,站起来走向一旁的书架。
洛烈戴上眼镜疑惑地看向她。
“怎么了,小念?”
慕千初双眼没有光泽地看着前方,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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