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念慢慢往前走,在湖边的石砖上坐下来,晃着两条腿望向远方,那里宫家的农民正在种植,一个个忙碌着,整个天地仿佛因为他们变得份外平静安详。
“真希望这里的平静不会被打破。”时小念低声说道,她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胡思乱想什么。”
宫欧在她身边坐下来,黑眸不满地看着她。
“S市被搅得天翻地覆,现在我们又来了英国,我真的很怕这里现在的安宁会被打破。”时小念轻声说道,人依偎进宫欧的怀里,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农田说道,“我想守护你们父子三个的归属感。”
对他们来说,英国的宫家有比在S市更深更刻骨的意义。
“你守护?那我做什么?”宫欧搂着她问道,她这是不把他当个男人了?
“你听话啊。”
“……”
“其实你已经和兰开斯特斗智斗勇了这么久,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结束?”时小念靠在他的怀里问道。
“快了。”宫欧道,修长的手握住她的手臂,“你放心,你要的一切我都容不得谁来破坏。”
“陪我在这里多坐一会吧。”
时小念慢慢抬起手握上他的手,呼吸着带着叶子味道的空气,静静地坐在湖边。
她喜欢这一刻的安宁。
无垠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宫欧两个人,没有争斗,没有厮杀,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感觉真得很好。
时小念靠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浪漫与温柔。
“哪个坐?做?”
宫欧磁Xng无比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空气中有什么浪漫的泡泡瞬间噼哩啪啦爆了个全部。
“……”
“快说,我考虑要不要变换姿势!”这很重要,坐和做是不一样的。
“……”
变换个头啊。
时小念睁开眼睛,整张脸上只剩下无语,哪还有半点多愁善感的样子。
被宫欧一闹,时小念来到英国后的感伤情怀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往古堡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人向他们恭敬地点头行礼,规矩比在S市里严多了。
“走什么走?你还没说是哪个做。”
宫欧不依不饶地缠着时小念。
“我懒得和你说。”时小念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快步往前走去,想要甩掉宫欧。
“时小念你要造反?你凭什么懒得和我说!”
宫欧不满地跟上来。
“……”
时小念走得更快了,头大得要死,蓦地,她停下脚步,抬眸望向前方。
“怎么不跑了?”宫欧一把扯过她的手臂,顺着她的视线望往前望去,只见远处的一根根罗马柱擦得一尘不染,在阳光下泛白。
洛烈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柱子后面,一动不动的,像是另一根罗马柱。
时小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得西装笔挺的男人坐在花丛前的桌上,姿态优雅,手上端着一杯咖啡,宝石袖扣微微闪光,每个细节都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微卷的一头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张俊逸成熟的脸庞上五官分明,没什么表情。
是宫彧,他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守候着古堡的主人,高贵而哀伤。
宫彧偏灰的眸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在想那个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吧。
时小念望向洛烈,他就站在罗马柱下看着宫彧,他也是在看他的得不到……
本来各自都有了归处,现在宫家和兰开斯特的战争又将他们拉到了一起,时小念只能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转眸和宫欧对视一眼,两人往前走去,决定打破这种氛围。
他们刚抬起脚,洛烈就看到了他们,他拎着行李箱转身离开,往古堡里边走去,头也不回。
时小念和宫欧又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朝着宫彧走去。
“终于舍得回来了。”
宫彧一转眸便见到他们,笑着将咖啡杯放了下来,站起来朝他们走去,和宫欧虚抱了一下。
“我可没你这么空,看花喝咖啡。”宫欧冷哼一声,语气永远算不上好,但勉强还是叫了一声,“哥。”
“好好说话。”宫彧皱了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宫欧一眼,“你忙归忙,身体总要顾,都瘦成什么样了。”
“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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