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列特利娅的声音很低,但也很认真。
“我很清楚,天底下没有白给的便宜。你们罗马人如此上心出力,我能给予你们什么?只是几个通商协议吗?”
“这我不知道。”我回答得很干脆。
菲列特利娅很惊讶:“为什么?”
我指了指头顶:“凯撒的意志指示我来到德意志,保证你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那么我所能做,且所要做的便是保证你的合法权益。你要给予我们什么回报,别问我,那不关我的事。因为对我来说,只要有仗打就可以了。”
“是么?”菲列特利娅冷笑道,“就因为你父亲的指示,所以你就参加到这场毫不相干当地战争?哪怕差点死在战场也无所谓吗?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高尚的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高尚的人。刚才路过的村庄,你也看到了,成万上千的人因为我而遭难。我洗劫他们的财富,杀死他们的亲人,践踏他们的尊严,蹂躏他们的灵魂!哪有一个高尚的人双手会像我这样血淋淋?”
菲列特利娅有点不大相信“你知道么。从萨克森到奥地利,凡是有人的地方,便遍布关于你的恶名,不惜为此背负骂名,你也无所谓?”
“骂名?”
“是的!他们说,你屠杀了在莱比锡的所有萨克森人,手底下的军队全是由恶棍、人渣、败类构成的魔鬼,四处洗劫破坏萨克森,然后还在易北河河畔边,刨开上万人的心脏。尸体堵塞了整条河流,用他们的血液染红了大半条河!”
女文青的回答让我发笑了:“那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不值得吗!被人骂做魔鬼和恶魔,人渣、败类!”
“其实他们到没说错,我在手底下服务的希特勒团便是由人渣、败类、社会蛀虫构成的。但还是那句话,那又怎么样?他们骂就骂吧!而且。他们越骂我,我就越开心!”
虽然前面那个关于索取回报的事情是我在骗人。但关于恶名远播这事。我还真没负罪感。
嗯,干嘛用那种看着变态的表情看着我?
“普鲁士的王子殿下,从来没有一个胜利者不曾踏着敌人的血肉,伴随谩骂站在巅峰。如果你觉得我背负恶名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享受恶名带来的谩骂和诅咒。因为两者,正如同在战场上聆听败退的敌人发出凄厉的哀嚎一般。而且痛骂和诅咒比起奉承才是这个世界更为美妙的声音和称赞!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奉承你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但痛骂就不同了,只有真心地憎恨一个人才会换来骂声。骂我的人和诅咒我的越多,就代表我的功绩越多,他们的骂声越大。诅咒越恶毒,就意味着我带去的伤害也越大。”
菲列特利娅的瞳孔隐约间缩小了一分,她冷哼一声说道:“是么,那么到了德累斯顿,我恐怕你就会改变你的想法了!要知道,当秩序约束住暴乱,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所谓的最美妙的称赞和声音并没有那么令人赏心悦目!”
菲列特利娅说完就走了,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进行了三天的行军,在蓝天白云映衬下,厄尔士山脉下方的德累斯顿终于映入眼帘。
比起上一次在战火中看到的德累斯顿,今天的德累斯顿总算体现出一个选帝侯所在该拥有的气势和华贵。
走过弹痕累累的桥梁,踏上德累斯顿的街道,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座摆放在街道背后的广场,圆形的巴洛克式喷泉,3个海神侍者吹起巨大的海螺,泉水就从海螺一端中和池内跃起的鲤鱼口中喷撒出来。
更后方的钟楼,白色的钟塔高高耸立,低低的浮云静静流过,修长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烁金色光芒,大块的彩色玻璃上惟妙惟肖地绘着极具宗教色彩的人物绘画。
在我们下榻的巨大行宫,门前树立着两尊铜像。青铜的雕像带着岁月才有的痕迹屹立在门前。
行宫内部内,木质的桌椅发出淡淡的檀香味道。摆设家具,不是从远渡重洋的天朝瓷器,就是金碧辉煌的黄金,非常奢华。
据来接待我们的奥地利人说,这里曾经属于一个萨克森伯爵。只不过由于这个萨克森伯爵应该是应该是被我打死在了战场上,所以这个空下来的地方暂时就属于我了。
到了我所在的行宫主人卧室,里面的摆设虽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在阳台之外,一座堂皇的歌剧院和典雅的音乐厅就在街道的对面。
来接待我们的奥地利人说今天将会有一个欢迎我们的宴会,之后便退了出去。
找了个软椅坐下来,两条腿搭在床边,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感慨道:“如果是我们攻进了这座城市,大概能够洗劫出上千万的索里都斯吧。”
“深有同感。”君士坦斯四处摆弄着屋内的东西说道。
莫里斯撇撇嘴:“走的时候,一起拿走不就好了。”
我和君士坦斯一致向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干嘛?我不过实话实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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