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太阳王路易十四是希腊帕那索斯山上,那位掌管文艺与诗歌音乐神祗来到凡间,只不过在降临的时候,光华明耀的太阳神阿波罗也附身到了他身上,而来到世间的路易十四便跟着将天国最美丽的文艺圣殿和最美丽光华的宫殿在一片沼泽地上重现出来。
说这样的话的人毫无疑问是个法兰西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凡尔赛确实很漂亮,我也算是看过君士坦丁堡大皇宫,也去过奥地利的夏宫,奥地利的夏宫跟这里比起来,与其说是一个完整宫殿倒不如说是凡尔赛的一部分,君士坦丁堡大皇宫虽然胜在历史悠久和气势恢宏,但同样的,因为太久了,比起凡尔赛来说,君士坦丁堡里充满冷意的大皇宫缺乏凡尔赛这座法兰西宫殿群那些花园的盎然生机。
只是,这样一座堪称这个世代最恢弘的宫殿群的工程量估计非常浩大。我不清楚我那个世界的路易十四花了多少年去建造属于他的地上天宫,但在这里,路易十四花了二十年,而且到现在为止,凡尔赛宫还未真正地建设完成,并且为了完成这个建设过程,柯尔贝尔甚至下达了不许全国建筑使用石料,只将石料供应到凡尔赛的赦令。
天知道版图比不过罗马的法兰西是不是要通过建成一座比君士坦丁堡大皇宫还要庞大的宫殿群去满足他们的意淫心理,反正当年埃及人建造金字塔的时候,可没有像柯尔贝尔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据比隆伯爵说,蒙提斯斑女侯爵将在南翼的宫殿接见我们。
坐着马车穿过凡尔赛的金门,一路上,我们看到了许多贵族和他们的女伴穿梭在凡尔赛里面。
别具他国的风情的裙装原本穿在温迪尔身上还看不出来什么,但在那些妩媚地或是侧坐着,或是行走在楼宇间的法兰西女人身上。就体现出了整个法兰西与君士坦丁堡贵族和奥地利贵族之间不同的特色。
法兰西的女贵族们很讲究腰线,带有褶裥且大喇叭的方式往外伸展的裙子,多以锦缎、天鹅绒等厚重布料或上好蕾丝缝制而成。与君士坦丁堡不同的是,法兰西长裙的裙摆并不算太长。堪堪拖曳至地,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腰线就在胸部底下,以一条华丽繁复的束腰带而不是胸衣强调出来,上衣通常是高领的,习惯把领口开得很低,只要身高够高。低头一扫便能看到不少美丽的景色。
呃,我是个男人,不看女人,难道看男人的么。虽然我名字里头,要是用中文写出来是带了个基字,但我不搞基。
没过太长时间,我们这样一群穿着灰暗冷色的外交使团就受到了那些法兰西贵族的指指点点。
这时候,我才发现凡尔赛宫跟奥地利夏宫与我们罗马君士坦丁堡大皇宫最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太自由了。
在奥地利的夏宫和君士坦丁堡的大皇宫里面,像法兰西贵族这样无所事事就在凡尔赛东摇西荡便度过一天的人几乎不存在,毕竟前两者是国家最高统治者的住处,所有前往那里的人无不显得有些拘束,根本不可能像法兰西贵族这样把凡尔赛当成自己的家。除了一些地方,便可以随便到处乱逛。
凡尔赛宫的管理混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几年前还出现过有个厨子跑到舞池上跟公主和女伯爵一同跳舞这样荒唐事。这种事别说是在天朝了,就是在君士坦丁堡都不可能发生。
而这说到底还是法国王室宫廷的历史有关。
在整个欧陆历史里面,罗马是拥有最悠久的宫廷文化的国度,而法国人,很不凑巧,他们从八世纪到后面的十三世纪都没有养成有固定的宫廷的习惯。到了后面在蒙古人和英格兰人的交战几百年时间里头,法国王室更是在法国这个六角形的地盘上到处乱窜。住过安茹,去过奥尔良,还到过道芬,而且也进过阿维农翁,总之往往是国王所在便是王庭,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宫廷。
法兰西的宫廷缺少这方面的底蕴,再加上宫廷没有成文的规定,国王的话便是一切,而且宫廷里又有大量买官进来的人,可想而知这样的宫廷的管理有多混乱。
我想大概也就路易十四所到之处的那一亩三分有规矩,其他地方,这些法兰西贵族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们路过一个灌木丛的时候,看到一个法兰西贵族背对我们的身影,看他两手向前的模样,十有八九是在墙角撒尿。
前方带路的比隆伯爵忽然不走了,他回头问道:“你们谁要解手吗?”
我愣了愣,他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正好我们路过这个灌木林,你们要解手就快点进,等会儿,前方那里便是国王灌木林,那里是国王经常出来浏览的地方,你们可不能在那里撒尿”
我一脑袋黑线,莫里斯一脑袋黑线,佩妮维斯一脑袋黑线,总之除了比隆伯爵这个法国人,我们全部一脑袋黑线了!
“凡尔赛,没有厕所?”菲列特利亚一脑袋黑线地说道。
高昂起头颅,非常自豪仿佛就在说着我们国家有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的比隆伯爵骄傲地说道:“没有。”
我们彻底凌乱了…
这一刻,我对法国贵族的感想是,本年年度最佳环保奖应该颁发给生活在凡尔赛的这些环保人士们,真是难为他们了。而设计凡尔赛的人一定跟贵族这个阶层有仇。
然而,才过了不到一会儿,又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凡尔赛是整个欧陆奢侈品消耗最大的市场,每年光是王室支出的费用就有好几千万,更别提那些贵族们为争风吃醋而消耗的钱财。
如此庞大的消耗,光是购买奢侈品便是非常大的一部分,那么法国贵族的奢侈品主要的提供渠道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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