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咬牙切齿:“你既然都跟了野男人,有了野种,你怎么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非要嫁给兰伢子?!”
原来说来说去,他不是为了他自己难过,原来他还是要替兰太监鸣不平,哈?
爱兰珠便倏然抬眸,满眼的火焰:“就因为我跟野男人有了孩子,我才非要嫁给兰太监的呀!你难道傻了,我不就图他是个太监,就图他不会在乎我跟人有了孩子,就图他自己生不出孩子来才能对我的孩子好吗?!”
“你!”虎子伸马鞭凌空指住爱兰珠:“你枉为建州格格,却原来这么恬不知耻!”
他竟然这么说她……妈蛋,他竟然骂她恬不知耻!
他明
不明白,这世上她可以将任何人的唾骂都当成耳旁风,她独独受不了是他骂她!
爱兰珠恼得弯腰去一把抓起两手土,照着虎子的眼睛全都扬了过去!
虎子跟爱兰珠在当街上这么闹,赵玄早知道不妙,于是一边派手下将围观的百姓驱散,一边也派人回去暗暗给兰芽送信儿。
兰芽听了便忍不住笑,瞟着双宝问:“你帮我断断,你家虎爷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
双宝也忍不住乐:“虽说奴婢一向敬重虎将军,也相信虎爷对公子一往情深……可是奴婢却也怎么瞧着,虎爷这还是自己端错了酒碗,结果喝进去的是一大海碗的醋呢?”
兰芽点头,也垂首笑了半晌,然后吩咐下去,叫赵玄亲自在旁边儿监督着,不叫外人听了关键去就行。至于他们两个,由着他们闹。
她不怕他们两个闹,她反倒怕他们两个之间不闹。一旦闹开了,那层影绰绰隔着的窗户纸给捅破了,那反倒好了。爱与不爱,要跟不要,都摊开了在光影底下数落清楚,总好过心里憋着闷着,叫人看着跟着干着急。
不过……
兰芽垂首去看自己的肚子。
爱兰珠那个肚子终究是假的,若那两个不闹开,爱兰珠的假肚子兴许也能瞒过虎子去;可是倘若两个这么闹开了,难保说虎子不掀开了爱兰珠的衣裳去辨认那肚子的真假……到时候,她就得什么都跟虎子摊开了。
真不知道虎子到时候会不会撞墙?
两把尘土抛过来,按说虎子没道理躲不开。可是说来就是怪了,那尘土明明在半空就散开了,可是却还是有那么几个颗粒随着风吹过来,不偏不倚全都飘进了虎子的眼睛去!
虎子便睁不开眼了,伸手去揉,一时竟然也不得法。
爱兰珠看着了便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可是后来看他揉也揉不好,反倒担心起来,上前急着问他:“你怎么样?真的疼了?唉你别揉了,你下来,叫我给你吹吹!”
虎子自然不依,爱兰珠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干脆自己踩着马镫爬上马背去,反过来跨在马鞍上,跟虎子面对面地坐着,伸手住拉虎子的手,认真想要帮他吹眼睛。
可是她却忘了,一男一女共坐马背的姿势本来就有够尴尬了;更何况还是此等面对面的姿势坐着……
赵玄等一众手下在旁边帮着清道,个个都瞧见了、听着了,便也都忍不住笑,却也不敢笑出声来。
虎子眼睛虽然无法观六路,可是耳朵还可以听八方。再加上这街市之间很是拢音,于是便将那些嘁嘁喳喳的笑声都收入了耳廓。
他真是又羞又怒,也不顾眼睛了,劈手推开爱兰珠的手:“你,下去!”
主人这般怒吼,战马便受了惊,以为主人是要迎战,便忽地一声长嘶,发蹄狂奔向前!
爱兰珠倒坐在马背上,一只脚还悬空着,便惊得一声迭声尖叫。
虎子蹙眉,又不能当真将她甩下马背去,只能一伸手——
一手攥住马缰,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揽在了她的后背上。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近在面前。爱兰珠便悄然一声叹息,松开了身子,索性尽数投入了他的怀抱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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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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