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
王容轻哼了一声,心中却知道自己一介女子即使戴着幂离在外奔走,深得让人无法揣测的背景和靠山却是必须的。她往身后杜士仪的身上靠了靠,这才低声说道:“成都令任满之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三年成都令,把成都乃至于益州蜀郡的田亩统统清查仔细,让此州能够顺利推行两税,然后再把茶引司的摊子慢慢铺开,等到根基打牢固,我们在剑南道就算站稳了。一定得是即便将来我们不在,我们的事业也能够在这里稳稳当当才行。至于前往江南开拓棉田的,应该也能够有所小成。到了那时候,就算不当官,我们也饿不死。至于打算,应该不得不回朝再混一任京官吧……”
一个混字让王容忍俊不禁。可想想他在外施政大展手脚的雷厉风行,以及在京城做事的处处掣肘,她不得不认同这个混字道尽了京官的精髓。毕竟,一旦回到长安,和光同尘四个字就不得不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一夜相依旖旎,当正月初一清早,杜士仪悄然离去的时候,王容还在酣然睡梦之中。昨夜小酌耳鬓厮磨,自然又是天雷勾地火,倘若不是他想到万一成就好事还没成婚就弄出个儿子女儿来,那时候却没办法遮掩去,他哪里能管得住自己?此时此刻坐在马上,他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白气,暗想是不是设计一个好机会,趁早把人娶回来算了。
这一直忍下去,什么时候擦枪走火他可说不好!
“师傅,新春长乐万事如意!”
马到成都县廨门前,听到这么一个清脆犹如黄鹂似的声音,杜士仪扭头一看,见牛车上玉奴轻盈地跳下,继而疾步往他冲了过来,他连忙下马上前,一把抱住了这个小丫头。和从前初识相见时相比,小丫头长高了两寸许,看上去越发明艳可人,唯一相同的是体态仍然和丰腴完全搭不上边。至于那琵琶上的进益,玉奴更是一日千里,让他这个师傅不自觉地在心中打鼓,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教不了她了!
“新春长乐!”
杜士仪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蹲下身轻声说:“这是你神仙师娘给你的压胜钱。”
“啊!”
玉奴立刻一把接过,鬼鬼祟祟地往怀里一塞,黑亮的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师娘最好了!”
见杜士仪板着一张脸,她立刻乖巧地加上了一句话:“师傅和师娘一样好!师傅,今年元宵节,你也带我和师娘一起去看花灯吧?”
这丫头,今年还要带上这么个电灯泡?
杜士仪忍不住在腹中哀叹了一声,可面对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他不由得心肠一软。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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