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谭家荣一张老脸霎时变得惨白,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老弟,老弟,都怪我当初一时糊涂把你扯了进来,那时我以为雪痴可以回心转意,从而请你助她一臂之力,可现在的情况完全变了。雪痴成了谭家人,我们自然也就成了她的敌人,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双拳难敌四手,单单是一个洪山会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全都灭了,更何况海天遍布谭家的党羽。老弟,我知道你是侠义心肠,你要是去了一定讨不到任何便宜,说不定还会送了性命。我们阮家的大仇能报也好,报不了也好,我陆家荣都认命了。”
叶冲横了一眼,不客气的道:“你们报不报仇关我屁事!”
陆家荣一愣:“那你是……”
“你特么当我白痴啊,想拉我下水的时候就用美人计,现在又假惺惺的劝我不要插手。我这人有个毛病,我用过的东西可以丢给别人用,但我用过的女人永远只能让我一个人用,就算我再也不用,她生锈了变渣了,别人也决不能用一下。陆雪痴口口声声是我的女人,哪怕她说的假的也好,反正我肯定也当真了。我姓叶的为了兄弟、为了朋友、为了生活可以装孙子,但决不能装王八!”
看到他此时声色俱厉的表情,陆家荣早已飚出一身冷汗,顿时酒醒了大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冲笑了,冷冷的笑了,伸手拍了拍陆家荣的肩膀:“从现在开始,杂货店关门停业,你每天天亮起床、天黑上床,不管你搂着小娘们儿还是老娘们儿,想干多久就干多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一天只能干一次,干完了给我关灯睡觉。每天喝酒最多只能喝三两,有‘三高’的话一滴酒也不许喝。如果有人来敲门,我不管你钻狗洞也好,爬墙也好,总之第一时间给我滚到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对了,那把鸟枪就算了吧,几十年前的东西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除非有哪个白痴愿意面对面被你打死。听懂了吗?”
陆家荣怔怔的听他说完这番话,眼皮都不眨的点了点头。
叶冲随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钞票,数也没数便鼓鼓囊囊的塞到陆家荣手里。
“总之,我就一个意思,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宣布,你们阮家的事,我接管了!”他一把抱住陆家荣的脖子,脸贴着脸说道:“我要让你给我好好的再活三天,我要让你活着看到一个结果!”
“这……这……”陆家荣满眼望过去,全都是那个男人疯了的样子。
“哈哈哈哈……”叶冲大笑着一把将他推回到座位上,披着一身星光月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坏蛋走了,坏蛋走了,坏蛋走了……”笼子里那只绿毛鹦鹉扑楞着翅膀叫道。
盛夏清凉的小院里,那座如茵的葡萄架下,只剩下陆家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小马扎上,望着那个男人消失于暗处的身影,许久不曾动过。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只有两样:一个是天气,另一个则是人心!
海天的天气总是难以捉摸,但至少这几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晚上不知什么时候洒下一场下雨,到了早上总是那么温润如酥。
叶冲一觉醒来,空气依旧那么清新,桃花依旧开得那么娇艳,阳光依旧那么情暖。
看到满眼浸润了雨水的桃花,叶冲忽然想起许梦琳所说的那个桃花岛的典故,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他肯定当那故事是中介商的扯淡之作,但对于人家有情怀有理想的许梦琳也许就不会那么想了,人家也许宁愿为情怀和理想支付几千万的中介费也不觉得是什么奢侈的事。
此时,再想起那个故事时,叶冲第一个想到的是许梦琳,但对于那个鬼扯故事自然也就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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