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据说最近府中采购物品,最多的便是碗碟茶杯等。”丁香要笑不笑地说道,明眸在华恬、蓝妈妈、沉香脸上移到,仿佛在说,你们猜猜是什么原因。
华恬、蓝妈妈、沉香都是聪明人,闻言一想就明白了,脸上都流露出笑意。
“你们都知道?”丁香脸上露出吃惊,接着又有些无趣,“跟你们说这些,真是缺少趣味呀!”
“这不难猜得到。打自进了府中,我便多次听说二夫人、大小姐、二小姐生气了喜欢摔东西。这些日子以来,府中不安稳,发生了许多事。单是大小姐,就摔了不少碗碟茶杯等物事。”
沉香看着丁香,语气颇为平静地分析道。
华恬却知道,沉香是个性沉稳,不好直接说沈金玉,便说道华楚雅头上去。不过,华楚雅的确也是爱摔东西,这得要去采购,她必然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丁香手托着腮,叹了口气,“你观察得真仔细……据说府中有成套的碗碟茶杯等,不过早就收起来了。莫非就是因为大小姐自小就爱摔东西?”
几人听了,都忍不住又笑起来。这哪里是大小姐,没准是沈金玉入门便收起来的。不过大家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笑了好一阵,华恬这才继续去练字、画画。至于弹琴,她这里没有琴,不能在屋中练琴。
一日无事。到了下午,丁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也不及喝水。便拉着华恬说话。
“小姐,二小姐那边闹翻了天了。听说她脸上也出现了兰儿脸上一样的伤,晌午开始到如今,一连请了四个大夫,均说无能为力。”
丁香语速快,声音悦耳,即便是这种不幸的消息。她说出来也不见十分悲伤。
“婶婶可是过去了?”华恬问道。
果然,一旦华楚丹发觉。定然要闹大的,这府中必不平静。
“正是二夫人去看二小姐,这才发现的。”丁香道,“丫鬟说在二小姐园子外边。也听得到二小姐的哭喊声。”
“真是太可怜了。可惜我才被二姐姐吓得一连病了数日,身体时好时坏,不敢去看她。”华恬遗憾地说道。
蓝妈妈、丁香、沉香闻言都忍不住看向一脸惋惜的华恬,不知什么心情。
“二小姐会不会又发疯,来闹小姐?”沉香担心地问道。
华恬看了看蓝妈妈,道,“放心,有蓝妈妈在这里呢。”
虽如此说,她心中仍旧有些忐忑的。瞬间便想了数个应对之法。
妙丹轩内,来往的一些丫头脸上、额上,都带有一些伤口。有的只是淤青,有的却是流着血。
这些丫头们面上满是惶急,双目都看向屋里,却不敢擅自下去给自己上药。
华楚枝一路走来,见了便挥手让丫鬟们散去,自己则往屋里走去。
屋内。满地都是破碎了的陶瓷片,桌上。竟然连一个饮水的用具都没有!
华楚丹正在嚎啕大哭,沈金玉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娘,是华六娘糊我一脸的,是她害我毁了容。娘,你去帮我杀了她!”华楚丹一边哭,一边嚎叫。
“娘会请大夫治好的,放心,一定能治好的。”沈金玉抱着华楚丹,轻轻安抚道。目光中,却是怨毒不已。
当日华楚丹被糊了一脸的时候,华恬曾经说过脸上是药粉,不知会有毒。可叹她当日以为无事,便轻飘飘地揭过了。如今看来,如今看来——
沈金玉心里一阵抓狂,定是那个小婊子故意的。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再去刺激女儿。
没有得到沈金玉的回答,华楚丹不满意了,继续叫道,“娘,你说话啊!你说你要帮我报仇!不要马上杀掉她,先把脸划花了,再把鼻子、耳朵割下来,还要把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最后,最后把眼珠子挖出来!”
她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一想到刚才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拿刀子去捅人。
饶是被拉住了杀不了人,她还是用杯子、茶具等,对着几个长相好的丫鬟的脸就砸。在她心中,是自己不好过,别人绝对不要想好过!
华楚枝看到华楚丹脸上的样子,吓了一跳,问道,“怎会如此?当日不是清洗干净了么?”
“如果洗干净,会如此么?我要杀了华恬那个贱人!小婊子!”华楚丹暴跳如雷,从沈金玉的怀中跳起来,满屋子乱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娘的心肝儿宝贝儿,你还要折腾什么?赶紧好生养着!”沈金玉看得心惊胆战,一边亲自去追,一边指使丫鬟去拉住华楚丹。
屋中沈金玉带来的丫鬟仆妇足够多,很快便制住了华楚丹。
“放开我!放开我!”华楚丹大力挣扎着,配着满是伤口的脸,异常可怖。
“娘的心肝,娘亲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但不是现在,你等着,娘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到时你要怎么样,都交给你。现在,好好等着大夫来治好脸,好不好。”
沈金玉抱着华楚丹,一边说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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