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迟疑半晌,在华楚丹催促的眼神中支吾道,“好像,好像叫彦雅。”
彦雅?华楚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子,完全没有印象,因问道,“是镇上哪家的?”
问完了,才想起那是心上人的心上人,当下咬牙小声骂道,“小贱人!”
丁香摇摇头,“奴婢亦不知,并不曾问她。”
听见丁香不知,华楚丹将疑问埋在心中,又追着丁香问了许多,可是丁香只说不知道。
最后,眼见问不出什么了,华楚丹按捺住满心的焦急,道,“我先前听桂妈妈提起过,你与你娘均是忠于我娘的,这很好,以后必不会亏待你的。你回去,好生服侍六娘罢。”
说完这话,又看向玉儿,“你去送一送丁香罢。”
丁香与玉儿俱都点点头,一道躬身施了礼,便往门口走去。
出了屋子,丁香不顾玉儿瞬间耷拉下来的脸色,一把挽上玉儿的手,将方才收到的银镯子悄悄放回玉儿手上,低声道,“此事都是你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
玉儿心中大喜,嘴上却道,“这镯子是小姐给了你的,你又给了我,只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与你关系好,这才给了你。且这镯子,本身便因你的功劳才有的。”丁香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了丁香这话,玉儿便喜不自胜地将镯子收下了,脸上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带上了笑意。
瞧见玉儿脸上明显的喜色,丁香心中暗地里嗤笑一声,与玉儿并排而行。
一路出了妙丹轩。站在园门处,丁香脆声说道,“玉儿,不如你再陪我走一段罢。”
才收了丁香的银镯子,玉儿自然不会推辞,当下笑道,“正好。我们也好久不曾一处说话了。”
两人进了大花园。丁香放缓脚步,双目四处看了看,眼见四处没人了。这才压低声音道,
“玉儿,你回去与二小姐说,关于彦雅那事。小姐知道得比较多。你让二小姐找我家小姐说罢。我,唉。委实不敢直说。”
“六小姐知道得更多?”玉儿听了,喜不自胜,忙点点头,“我会悄悄告诉小姐的。”
丁香脸上带上了些许惊慌的神色。严肃而低声说道,“可得让二小姐想好了是如何知道的,绝不能拿我来说事。若当真供出我来。以后我可不敢与你传话啦。”
玉儿了然地点点头,便寻了个由头与丁香告别。回去直奔妙丹轩明间了。
华恬坐在荣华堂绘画,等着华楚丹上门来。
不一会子,着急的华楚丹便带着一脸喜色的玉儿,风风火火地来到荣华堂。
摒退了左右,华楚丹直奔主题,问华恬是否知道杨大郎与彦雅的事。
华恬先是做出吃惊的神色,矢口否认。可是华楚丹有备而来,将自己知道的部分消息说出来。
华恬这才泄了气一般坐下来,“二姐姐,你放了钉子在我身边?”
自上次被华恬扯着扔进池子里,又被当成魔怔一般关着,华楚丹心中便恨极了华恬与华楚丹。如今见华恬颇有些气急败坏,她很是得意。
不过,华楚丹得意归得意,绝对不是傻子,当下答道,“哪里的话,不过是丫头之间讨论,听到了的罢。我关心杨大郎的消息,比旁人多注意一些,便听到了。”
华恬没有说话,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
“六娘,二姐姐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你不如与我说一说罢?”华楚丹想起自己有求于人,便低声下气道。
华恬长叹一声,摇摇头,“并非不想说,而是不该说。这并非是什么光彩的事……”
“六娘,当是二姐姐求你,你与二姐姐说说罢。”华楚丹继续劝道,这态度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
以她以往的高傲,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可是事关杨大郎,事关她终身的姻缘,她不得不放下身段。
她即将及笄了,可是从来未曾有人上门来说亲。即便她心系杨大郎,对于这样的现状也是烦恼不已。
名声难听,脸蛋上有伤疤,她越来越清楚自己身上这些不让人待见的缺点了。旁人十一二岁便有许多人上门说亲,而她将及笄,还没有一个人上门来。
这些,让她心急如焚。急到即便不是杨大郎,也希望有人上门来提亲。
看到华楚丹脸上及眼中的急切,华恬垂下头,仍旧是不说话,不过将脸上的神色换成了挣扎不已。
华楚丹见状,知道华恬心动,又在旁一箩筐好话说出来,说得华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挣扎之色更加明显。
最终,华恬开了金口,“我说了,二姐姐莫要到外头去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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