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赵秀初当先反驳起来,“这家世可马虎不得,若是那人家中贫寒,你嫁过去吃苦,可受得住?”
“若我真心喜欢,享受上的事,又有何值得留恋的?”叶瑶宁不满地反驳道。
华恬在旁听着,知道叶瑶宁是铁了心的,倒也不知如何再劝。
她自己虽然不曾经历过,但是倒也清楚,少女怀春,第一份爱情来了,总是难以抵挡的。
不过叶瑶宁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好友,若是由着她性子嫁了,只怕要后悔。
华恬想了想,尽量让自己说得很是真挚的样子,“那人到如今年纪,想必已经说亲了罢?若他因识得你,又不要原先那娘子,首先便失了‘信’字。而你,想要退亲倒是轻松,可是你阿爹对太府卿之子,亦是失信了。”
这话并不曾对叶瑶宁的感情说三道四,让得叶瑶宁也听进去了。她皱着眉头,坐在旁想了又想,可是要放弃的话,始终说不出来。
赵秀初却是她又想左了,接着劝道,“听闻你阿娘与太府卿夫人是手帕交,若是退婚,只怕你阿娘要失了自小识得的朋友。”
这会子,叶瑶宁更加为难了,她柳眉皱起来想了又想,可是终究想不出法子。
又心烦,又难受,叶瑶宁干脆低下头,遮住了自己的小脸,语气哽咽道,“那些我都晓得,可是这一辈子。我也不知自己是否会喜欢一个人。若是错过了,将来我必定是要后悔的。”
华恬拍了拍叶瑶宁的肩膀,在旁叹息。
赵秀初目光看着叶瑶宁。久久说不出话来。
屋中一时静了下来,唯有火盆中的银丝炭,偶尔会炸一下,发出一下又一下的声音。
直到叶瑶宁回去,华恬与赵秀初也没能找得出好法子去劝。不过,倒将那寒门士子的身份打听得差不多了。
从叶瑶宁口中说的片言只语可以推敲出,那寒门士子姚卓。是实打实的贫寒之家出身。世居比帝都还要偏北的邕城,家族庞大。可一贫如洗。
如今,姚卓虽然已经取得了进士身份,可是一直不曾被委派什么好官职,只在一些清水而又不甚重要的部门待着。不说旁的。单是养家,姚卓便顾不住。
叶瑶宁若嫁与姚卓,势必只能靠嫁妆过活。可是姚卓一大家子又不能不管不顾,只怕到时得用叶瑶宁的嫁妆养着他们。如此一来,姚卓家里人若是好相处还罢,当是给钱买痛快。若是不好相处,那是拿着钱找不痛快。
再说了,叶瑶宁本身是世家小姐出身,十指不沾阳春水。婚后仍能过这般日子么?
只一句话,叶瑶宁若真嫁给姚卓,只怕是自讨苦吃。
太府卿之子。据说是个有才学且又守礼的,在帝都圈子中风评不错。叶瑶宁嫁给他,也许不会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一辈子夫妻和睦,衣食无忧,却是能够保证的。
在华恬看来。两者身份悬殊,选择谁根本是不用犹豫的事。
可惜的是。做主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被爱情迷了眼的叶瑶宁。
即便是叶瑶宁爷娘,最后也拗不过叶瑶宁罢。
当叶瑶宁与赵秀初离开之后,华恬遣人去查姚卓的所有信息。
冬日里也不乏晴天,这日天气放晴,华恬却觉得越发冷了,早上便怎么也不愿意起来,一直赖在被子里。
不过世间事不如意者多,她正躺着,外头却传来了淑华公主的帖子,约她一道去温泉庄子泡温泉,到除夕夜再一同回来。
华恬久居南方,第一辈子便尝尽苦寒滋味,对寒冷是心生畏惧,一听到要去泡温泉,并兴致勃勃地起来梳洗,等淑华公主上门来了。
在等淑华公主过程中,华恬将自己的担忧都写了下来,让丫鬟转交给华恒、华恪,只要意思便是让他们保重身体,莫要落单在外头胡乱闯荡。
等到淑华公主上门,华恬坐着马车,带着自己八个全能丫鬟,跟着淑华公主一同往温泉庄子而去。
年初春季时,蓝妈妈知道有温泉庄子出卖,便一直想着买下来。费了许多力气,总算是买了下来又重新装修过,华恬此次去,可是能够在自家温泉里好生泡着。
华恬的温泉庄子倒是个好地段,与淑华公主家的隔得不远。两人约好,第一日一起到淑华公主的庄子上泡。
温泉庄子有地热,有的聪明人便想了个法子,在邻近种了许多蔬菜,瞧着倒是极好。
华恬与淑华公主在温泉庄子里,冷了便泡一泡,吃的用的也是极为新鲜,日子过得比神仙还神仙,压根不愿意想回都城一事。
倒是洛云、月明、破晓、来锦、影禾、丁香等几个丫鬟,瞧见四周新鲜的蔬菜,很是动心,悄悄商量了注意,打算种菜贩卖。
华恬因着有许多得力的手下并搭档,如今于钱财上并无特别需要,也不插手,由得她们倒腾。
过了十多日,温泉庄子这边,来得人越来越多了,想必是帝都寒冷,大家都不愿意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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