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寒光闪闪,看得出是锋利无比的。
钟离彻这一刻只觉得灰心失望到了极点,即便被她用匕首刺进心中,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或许,那匕首刺进心中,能缓解一下内心的痛楚。
“你刺啊,这儿是我的心,你要刺,便刺罢。多刺几下,刺深一些。”钟离彻说着,又凑近了华恬,眼神痛楚狂乱。
他心中难过至极,以至于一张俊脸都略带上了扭曲,眼神狂乱,加上屋中光线昏暗,显得疯狂不已。
华恬以为他要对自己出手,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匕首便向前刺了出去,正好刺在了他指着的那地方。
匕首刺入胸前的肉,发出刺耳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匕首刺断了,再也无法弥补修复。
“嗯哼……”
钟离彻闷哼一声,似乎痛苦不已,可是他的双眼让华恬知道,*上的痛苦,远远不及心里的痛苦。
华恬双手颤抖着,没有再此进去,她怔怔地望着钟离彻,几乎要崩溃了。她看着血从匕首刺中的地方流出来,根本无法思考。
“刺得好……”钟离彻根本没有用手捂自己的伤口,而是伸手华恬脸上,仿佛抚摸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而又充满珍视,“原来你这么恨我、厌我、憎我……”
一字一顿地说着,他的泪水从双目中缓缓流下来。
华恬摇摇头,松开了自己的手,匕首已经刺进钟离彻胸膛里,即便没有人拿着,也不会再掉下来。
他的手明明放在那里,为什么不格挡一下?
她并非真心要刺他的,虽然心中生气,虽然心中恼恨,可是她只是、只是以为他要强迫自己,才、才……
“今日大年初一,想不到你送我的礼物,竟是一把匕首,以及一个窟窿……”钟离彻目不转睛地盯着华恬,“你可知道,我、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么?”
华恬怔怔地望着他,却并不说话,她吓坏了,从来没有这般恐慌过,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得不到回答,钟离彻认真地看看华恬,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那里血流得更急了。
他嘴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显得寥落无比。
也许,她厌恶自己,根本就不愿意与自己说话了。
指腹轻轻地蹭了蹭,感受到如玉一般滑腻,又带着温柔的雪肤,这是温暖的味道,是他最渴望的味道。可是,这终究不属于自己。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着眼前的人,她比去年碧桃山初见长大了一些,眉目里的狡黠收敛了起来,一直在唇边的两只小梨涡,此刻也收敛了。美眸带泪,惊慌失措,仿佛带着晨露的兰花,叫人好生怜惜。
除却惊慌,他猜不到任何别的情绪,他怕自己自作多情。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钟离彻缓缓起身,也不理会自己胸前的伤口,施展轻功从窗台上跳了出去。
华恬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看着钟离彻离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掉下来。
“呜呜……”她小声哽咽起来,慢慢地,小声哽咽,变成了失声痛哭。
外头侍候的丁香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洛云如同她一般,也吃惊地站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焦急地靠近华恬休息的屋里,倾听起来。
没错,那哭声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小姐……”两人以为华恬做噩梦了,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快掌灯。”丁香口中嚷着,自己则走到华恬身旁,伸手拍着华恬的背,焦急问道,“小姐,你怎么啦?可是做噩梦了?”
本是白日,屋中采光其实挺不错,只是因为华恬要歇息,才将所有帘子都放下来,使得屋中黑了。
如今华恬失声痛哭,哭得那样肝肠寸断,她们不敢开窗,只好掌灯了。
洛云掌灯毕,拿着走到华恬跟前。
可是走近华恬,她洗了洗鼻子,“有血腥味——”说着,低头一看,见地上果然有一摊新鲜的血液,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小姐,可是伤着了?”丁香吓了一跳,双手马上抱住华恬,四处摸索检查起来。
可是无论她们怎么问,华恬都不回答,只一味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哭。
丁香从未见过华恬哭成这样子,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是双手还是不停,去查看华恬身上的伤痕。
“小姐、小姐没事罢?”洛云声音也哽咽了,将灯放在矮几上,坐到华恬另一侧,也是伸手去检查华恬。
这时,最外间的月明、破晓等几个丫头全都听到了哭声,吓了一跳,纷纷冲进屋中。
“哎哟……这卷成一团的是什么东西?”破晓心急,想跑到前头去,因此绕了路,不巧正好提着包成大团的物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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