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做的,都是为了镇国公府。六娘又怎么会怪祖母?”华恬说道。
老镇国公夫人听毕,眼圈更红了,她伸手握住华恬的手,摇了摇。什么话也不说。
如果不是大长公主逼迫,她也不想让端宜郡主进门。华恬出身好,模样好。性格好,进门就生下嫡长子。这么个孙媳妇,求都难求得到。
更重要的是,她是孙儿心心念念的人,因为她,那个叛逆的孙儿,甚至愿意重新回到镇国公府。
华恬不知老镇国公夫人在想什么,只是抱着怀中的儿子出神。
不知是不是钟离彻早就算到了,竟然留了许多人在府中守着。方才蒙面人那么快攻进来,竟然是外头放水的。若不是茴香暗地里回来说,她还不知道。
果然,刀剑声渐远,很快来仪进来禀报,说是蒙面人已经退去了。
大长公主府中,端宜郡主正坐在窗边,望着窗下的一丛野花出神。
身后一个秀美的丫鬟蹙起柳叶眉,担忧道,“郡主,此计是否不大妙?只怕所有人都会猜测,蒙面人是咱们府里派过去的。”
端宜郡主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微笑,语气温柔地说道,“大家都这么想,我们不是正好反其道而行之么?这正是我们的计划,等事情闹大了,后续的事会让大家转移视线的。”
想到她说的后续,丫鬟眸中带上水光,“郡主何必如此委屈自己,便是郡主发难,用法子证明了孩子是镇国将军的,郡主入住镇国公府,外头只怕也要说郡主的不是。”
端宜郡主敛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哪里想得到,竟会走到了今天……当初、当初就不该留情……”
那丫鬟听得心酸不已,她希望这回的人,能够杀掉那个安宁县主。
如果安宁县主死了,那么一切都好办,毕竟死人是很容易被遗忘的。等到到时事情闹大,再提出滴血认亲,证明了孩子的确是镇国将军的,镇国公府难道会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么?
他们肯定得护着端宜郡主,毕竟那有可能是未来的主母。
而一切坏事,都是大长公主做的,大长公主护短的脾气,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到时端宜郡主认个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么?
丫鬟畅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觉得心情好受了些。
镇国将军不在镇国公府,镇国公府内的人各有心思,根本没有人护卫。要杀一个安宁县主,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宫中,钟离彻一听到有人蒙面杀到镇国公府,还专门奔着华恬去的,心中杀意漫天,却忍住了。
他走到暗处,做了几个手势,这才不紧不慢往老太后宫中走去。
大长公主还在老太后宫里,经过老太后的一番劝说,已经静静冷静下来了。
这时正好听到宫女来报,说是镇国将军为了赔罪,专门前来送大长公主回公主府。
大长公主原本因钟离彻没脸,这回听说钟离彻愿意护送她回府,觉得是极有脸面的事,当下就答应了。
送大长公主出来的,是最受太后倚重的嬷嬷,钟离彻见了忙上前见礼。
那老嬷嬷笑道,“镇国将军无需多礼,但盼一切都好了。”
钟离彻眸光一闪,嘴里回道,“承嬷嬷贵言。”
说毕,又转身对大长公主说了几句好话,说是为了赔罪,要送大长公主一程。
大长公主这回知道深浅,又见钟离彻态度极好,当下也不再闹,上了轿子。
钟离彻走到大长公主的轿子旁,慢慢走着。
“镇国将军常年在西北一带领兵打仗,可是见惯狄戎人的手段?”大长公主的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
钟离彻回道,“却是不敢说见惯他们的手段——各种酷刑我都是见过的,可是没回再见狄戎人的手段,却还是吃惊不已。”
大长公主听得心惊,忍不住又问道,“他们有些什么手段?不是杀了人就走么?”
“这却是不敢说给大长公主听,怕吓坏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记着一点,那就是狄戎人比起普通的刺客杀手,还要残忍一百倍……”
“老身也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吓不吓的,将军直说便是——”
“这——奸掠是常事,普通人被当做了两脚的羊,放架子上烤着吃,要是女子——”
大长公主猛地说道,“这太过残忍,镇国将军还是莫要说了罢……”
她在轿子里吓得胆子差点都没了,脸色刷白,甚至想呕吐。从钟离彻说到两脚羊,烤着吃,她就恶心得不行了。
想她从小出身高贵,见过的无非是算计和害人,都不算十分残忍。后来出嫁了,夫家把她供着,她过得更是舒心,连小算计也不会在她面前出现。这回骤然听见这些,还不吓破了胆?
一路出了宫门,换上了马车,钟离彻骑马跟在一旁。
京中关于端宜郡主生下了镇国将军的孩儿这事,正传得纷纷扬扬,这回看到镇国将军竟送大长公主回府,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心中不免多了想象。
只是不多一会,刀剑声响起,一大群黑衣人出现在街上,冲着钟离彻身后的马夫护卫就砍。
尖叫声、惨叫声、马嘶声响起,这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大长公主才将恶心感压下去,又听见刀剑入肉的声音,瞬间吐了出来。
这时正好马车一歪,帘子斜了,露出一条缝来。大长公主抬头一看,顺着缝隙正好瞧见了帘子外头的风光,一个护卫被蒙面人生生砍成了两半,肠子流了一地。
“呕——”大长公主顿时吐了个天翻地覆。
等她吐得肚子里一片空,这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浑身都抖得跟筛糠一般。
太可怕了,那些蒙面人太可怕了!
狄戎人比这些刺客还要可怕,那得可怕到了什么程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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