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都是宸妃的功劳。
本来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宫里和陛下一起商议正事呢,所以她就在去找太妃之前,让人通知了她父亲一声,让她父亲继续拖着陛下,拖得越晚越好,直到这里能处理完。
“你这个奴才,竟然想去通风报信是吗?”
“奴才不敢……”小陶子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太妃娘娘,我知道您心里有气,您有什么脾气就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别人。”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哀家不明事理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哀家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今天哀家就在这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杀不杀他们?”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也从未想过要谋反。太妃,若是我今天真的按照您说的做了,那我以后该如何做人?他们是我的朋友,是熟识,若是今天我在这里杀了他们,别人会怎么想?”
“哀家只想问你,你在意的到底是事儿?你如今身在南越,但是哀家觉得你确实在心系北燕!”
“您从来就没相信过我的诚意吧。”
“是,哀家从来就不相信这些。”
“那若是我不按照您说的去做呢?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杀,像是你这样的人绝对留不得。”
“可是陛下不在。”
“那又如何?哀家是陛下的母妃,是哀家生的他。现在哀家知道了一些事情,要帮陛下整顿后宫,就算陛下怨哀家,哀家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哀家是为了北燕着想,哀家绝对不容许北燕落入歹人之手!”
云舞也在一旁跪着。
他今天是陪着楚暮琼一起来的,和他之前想的一样,他终于进宫了。
本来以为进宫就能见到凤霖钰,结果凤霖钰竟然去忙了,没来。
本来以为再过过凤霖钰一定会来,结果凤霖钰倒是没等到,竟然把这林太妃等来了。
本来以为他可以在凤霖钰和叶皓晟的面前演一出戏,好让他们把他留下来,他就能留在宫里和叶皓晟相处,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一切都和云舞之前计划的有太大的差距,云舞皱了皱眉,开始思索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太妃就把叶皓晟解决了,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以现在的情况……他是和楚暮琼他们一起进宫的,估摸着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出了事儿,另一个都活不了。
如此一来,他就得改变方案了。
他想了想,深吸一口气,主动对林太妃说道:“太妃娘娘,草民只是一介平民,按说没有资格在您面前说话。今天草民有机会能在这里见到您,草民觉得有些话还是应对您说的。”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太妃面前撒野?”林太妃身边的嬷嬷说道,“来人啊,把他拉下去……”
“且慢!”林太妃冷笑,“哀家倒是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你不是说你有话要说吗?那好,那你就说来听听。”
“草民只是一介平民,草民可能不知道您说的那些大道理,但是草民也是南越的人。草民最近也知道南越要和北燕开战了,但是草民不觉得这个殿下还有这两个北燕人有什么干系。他们现在身在南越,北燕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过去了。您身为太妃,会有这样的忧虑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草民这阵子和他们相处,觉得他们和南越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是北燕还是南越,大家都是百姓,大家都是人,这是没有区别的。您有没有想过,他们还是有弃恶从善的可能性啊。草民在民间也认识一些人,他们曾经做错了事,但那是因为他们原本的身份,他们别无选择。这些北燕人,他们的身份也别无选择,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是吗?您不能因为他们生在北燕,就把他们当成十恶不赦的人,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在草民看来,您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重新选择,选择他们想效忠的,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太妃皱眉看着云舞。
“你是什么人?”
“在下只是一介贱民而已,承蒙陛下和殿下照应,给了草民重新做人的机会,草民知道殿下肯定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还请太妃明鉴。”
“哀家佩服你的勇气,在这个时候你能站出来说话,确实是需要勇气的,只是现在的情况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哀家的心意已决。”林太妃看向叶皓晟,“你若是还想保住你的身份,那你就杀了他们。”
“太妃娘娘,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若是我真能狠下心来杀了他们,您觉得我就不会背叛南越吗?我要是连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都能下得去手杀害,那您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若是我真能杀了他们,那您才应该注意我吧?”叶皓晟浅笑,“这种事我是真的做不出来,只能听凭您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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