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里说话如果动静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发现。
他现在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和不知道谁的人见面,一旦被发现,怕是就成了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的罪名。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还是说你其实只是在故弄玄虚?”
“不,我是真的有话要对你说,关系的就是你的身世。”
“好,那你说,我听着。”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玉佩,是你从小就戴在身上的?”
云舞点头:“是。”
“那你的玉佩现在可带了出来?”
“带了。”云舞把玉佩拿出来交给那个人,“这就是我的玉佩,有问题吗?”
那人拿起玉佩看了看,而后给云舞跪下了……
“六皇子……臣可算是找到您了。”
云舞完全想不到这个人会给自己跪下。从他出生到现在,想来就只是他跪别人,第一次别人跪他,他还挺手足无措的。
“你,你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看你还是先起来吧。”
云舞几乎是把那个人给拉起来的,不然那人就不起,非得跪着。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人?”
“六皇子,你是东竭国的六皇子啊。”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东竭国的六皇子?”
那人点头:“是,臣已经找您找了有一年的时间了,总算是不负陛下的期望,将您找到了。”
“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东竭国的皇子,我爹娘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妃,我怎么可能是什么皇子呢?”
“这块玉佩就是证明,这块玉佩是当年您母亲给您留下的,这是陛下给您母亲的聘礼。您的母亲本来是陛下的妃子,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皇宫,而且她是带着您一起走的。当时她怀着身孕,但是陛下却不知道……若不是陛下后来得知,陛下怕是现在都不知道您的存在呢。自从陛下知道了您的存在之后,便一直派人寻找,总算是不辜负陛下的期待,臣总算是找到您了。”
“不,你一定搞错了,我不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啊。”
“您看,这玉佩是您的,没错吧?”
云舞想了想点头:“是,这玉佩是从小就戴在我身上的。”
“那就对了,这玉佩便是可以证明您身份的信物啊。”
“可是……可是这只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不是吗?相同的玉佩有很多,为什么你偏偏要说这个玉佩能证明我的身份?万一我的玉佩只是和你要找的那块相同呢?”
“不会的,这玉佩是独一无二的。当初每一位娘娘在进宫之时都给了这样一块玉佩,这是为娘娘们特别打造的,而且每一位娘娘的玉佩都是不一样的,绝对找不出来第二块。”那人把玉佩翻了过来给云舞看,“而且您看,这里面刻着一个字,是“惠”字,您的母妃名号是惠妃,所以这玉佩上面便会刻着一个“惠”字,这样您还不相信吗?”
云舞觉得自己被捉弄了,不是被眼前这个人捉弄了,而是被老天爷捉弄了。
他这十六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从小就被送到那种肮脏的地方,他在那种令人无比恶心厌恶的地方长大,他是最底端的人,他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所以相对的,他连尊严都没有。
他本来对自己不抱有什么希望,至少在他的身份上……除了之前莲妃说的,他也许可以当上南越国的皇后,但那也是也许,谁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天。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就是东竭国的皇子,他是什么心情?
那种心情就好像是自己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自己已经习惯了地狱的水深火热,结果有一天有人来到他面前,说他本来无罪,说该下地狱的人不是他,那种受了十六年的煎熬一下子变成白费的感觉……真的是太荒唐了。
“你真的确定吗?”
这是云舞在反复问的问题。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是假的,如果是认错人了,那请及时告诉他,趁着他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没有对这个身份沉迷的情况下告诉他。
他觉得自己绝对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
一个人可以从低贱的生活非常快地适应尊贵的生活,可是却没办法从尊贵的生活中再低贱下来,他不想这些最后变成了一场空欢喜。
“殿下且放心,对此我们也是追查了许久,最后才找到您的,况且您又有玉佩为凭,这就足以证明我们并没有找错人,您就是我们要找的六皇子啊。”
“这,这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殿下,您现在人在南越,但您其实是东竭国的皇子。”
“所以呢?”
“所以您必定是要帮着东竭国的,因为东竭国的陛下是您的父皇,还希望您一定要听您父皇的安排啊。”
“安排?什么安排?”云舞皱眉,“所以这就是你们急着找我的原因是吗?你们之所以找到我,其实不是为了让我认祖归宗,而是想让我帮你们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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