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先生屏退左右!”方瑛突然之间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让丁一颇有些惊讶,不过左轮就在腰侧,他对自己身手还是有些自信的,倒也不怕有什么变故,便挥手教左右退下去,对方瑛说道:“总镇何教于我?”
“先生可居云远、广西养病,船到爪哇、吕宋,或遇巨风暂驻也无不可,末将以为,广州府,怕是不太宜居。”方瑛看着丁一,很认真地说道,“若先生执意不听末将之劝,也便罢了,但若有所召,切切不可北上京师!”
丁一不禁皱起眉头道:“何出此言?”
“两广总兵官杜展之,半月前已奉兵部公文上京师述职,至今全无音信。”
“噢?”
“先生谅我,先生是绝世英雄,只是末将还有家小,言至于此,先生保重!”说着竟眼角渗泪,双膝落地,向着丁一磕了三个响头,再不说一句话,转身而出,下了船,带着亲卫上马而去。
丁一站在船舷,背看着方瑛等人绝尘而去,却对文胖子说道:“叫宫都督上来,我有事要教他去办。”宫聚就在岸上送别舰队,倒是很快就随着舷边的绳梯爬上船来。
“说。”丁一看着宫聚,只是微笑着说出这么一个字。
宫聚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去,脱下头盔,跪倒在丁一面前,苍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扬,象是将死的衰草:“先生,小的一大家口,有老有小啊!先生!宫某对你不住,这条老命,便还与你就是!”
“嗖!”一把刺刀脱手飞出,刺在船舷内侧,刀柄犹在颤动不已。
却是丁一看着宫聚拔刀要自杀,一脚就把刺刀踢飞了。
“我可曾教汝死?”丁一朗声笑道,“周玉章呢?为何他不来见我?”
周玉章,就是原来孟密安抚司同知,投了丁一之后,改土归流当了孟密知府。
丁一现在这权势,哪里记得住云远一个知府?再说在阿拉干王国停驻,主要还是补充淡水、大米,教登陆舰上的官兵,吃上久违的米饭。他也刻意地不宣扬,并没有去知会各地首领官佐来见的。但是方瑛来了之后,丁一警醒起来,他却就发觉不对,就想起这位当初他一力保上的孟密知府。
“小人多有不法之行,周知府要上奏弹劾小人,故之小人把他关了起来。”
丁一听着真是禁不住的大笑起来。
宫聚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宫聚这等顾着身后一大家口的人,他敢去行不法事,弄到周玉章要弹劾他?再说周玉章又不是进士出身的官,他明明白白就是丁一这派系的人物,便是要弹劾,也不会是是周玉章来出首。
“你过来。”丁一冲着远远站在边上的一个老兵招了招手,“雷子是吧?我记得你,随宫都督出生入死的老亲兵了,雷子,宫都督不说,你说不说?”
这位过来之前就被文胖子他伴着搜了身,真要找把刀自杀都没有,他迟疑了一下,看着自家将主跪在地上,一头苍苍的白发,咬了咬牙,终于做了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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