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能有忠良来投,丁一如何能不高兴?
不来正如丁一所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宣旨的钦差总归是要来的。
便在筑前的码头摆了香案,那钦差未读旨意,已有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便是在宣读旨意的仪式,也禁不住几番举袖拭眼,一封不知草拟旨意的翰林用了多少心思的文章,被他读得全无气势,教着丁一免跪,便抽泣了一声,读到“……周室命官,膺爪牙者方邵;汉朝启运,预心腹者良平。命卿之望攸归,御侮之寄属。”那鼻涕都快要滴下来了。
只不过在场官佐皆跪接圣旨,仅有丁一站在那里,这钦差接触到丁一鼓励的眼神,才用力把鼻涕一吸,强提精神读了下去:“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事,太子少保,忠国公一,事君恪诚,体国忱忠,操履贞正,绩着艰虞。昔有瓦剌、思氏狂狡,屡犯边陲,一总师出,奋奇谋以应变,威略宣乎戎垒;后者西狄、东夷不臣,妄有主张,一奉旨平,控佳兵以制敌,殊功建于七海。十年间关,斩将辟丑,衂锐陷坚,抚两广、开书院,立不朽于千古,廓遗气于万里。”
好不容易读出这里,眼泪却又渗了下来,只好抬手去拭,才把最后几句读罢:”宜加褒奖,以茂河山,可封镇海郡王,食邑美洲万万户,子孙永继,与国共怍。余如故。钦此。”
“臣一谨领旨意,谢主隆恩。”丁一依礼答了,又加了这么一句,“万岁万万岁。”
宣完圣旨,那钦差把旨意交给丁一,却就当场哭了起来,把边上一众人等看得口呆目瞪。
丁一教刘吉把旨意放好,却对那钦差好声说道:“这么大个人了,好了,别哭,以后皇帝要宣旨,你不是又能见着哥哥么?”
这钦差却就是怀恩,现时也长大了,只是他十岁出头在宫里,无依无靠,都是丁一在关照着他,后来就算英宗被幽囚南宫,丁一怕连累他,少来联系,钱物却也是没少的。应该说,丁一就是怀恩心安的大树,无论如何艰难都好,他都相信丁一能帮他解决一切,现时丁一封了郡王,要去到美洲就藩了,他真的是一下子心头就空了。
其实,他是下意识把丁一当成自己的父亲的角色,和英国公差不多的感情。
劝了好一阵,总算把怀恩劝收了眼泪,他才如同突然想起一般:“爷爷说了,两广那边,大哥是是能迁得走的,尽管迁走,只是就先不要回京,以免彼此伤怀;英国公本是要来的,爷爷不教他来,说是大明第二师和龙骑卫都需有人整肃,不能让他离京。”
丁一听着点了点头道:“皇帝这话是对的。”大明第二师和龙骑卫的骨干,都在荣一团这里面了,要是张懋再跑来送行,那京师的兵怎么弄?所以这时候,的确是需要张懋这跟了丁某人十年的弟子,去把那大明第二师和龙骑卫再整合起来。
“对了,爷爷还有信!”怀恩一惊一乍的,却是一路上顾着自己的心思,把正经事都忘记了,他边取着书信边说道,“能来宣旨,却是太子殿下帮着求来的,要不这差事,也轮不着我。”
不单英宗有信,钱皇后也有信,太子朱见深也有信,看来都是跟景帝学上了。
英宗的信很简单,说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大明第一师,他告诉丁一,已在责成兵部,将第一师转为王府所属军兵;另一个就是有了那批丁一在朝鲜敲诈的银子和粮食,治河的窟窿暂时是补上了,但正如刘吉所考量的一样,不够,看着还是差钱。
“大司马和首辅、诸阁臣、部院首领官佐,都不同意把大明第一师转为镇海郡王府的护卫,说是此例一开,虽然其他诸王无人愿出海就藩,但以后要是有宗室愿意,是不是也要调一个师给出海就藩的宗室当护卫?”怀恩很有点为丁一不平,“这大明第一师,却是大哥练出来的兵马!”
丁一笑道:“没事,先生和诸公说得在理,不需要这样的。治河缺钱也不用紧张,打完倭国,就有钱了。”
谁知边上却就有人不太客气地说道:“这节却不必王爷操心,还请王爷即日按旨就藩!”(未完待续)
s:实在咳得厉害,下午还要去看医生,今天就一章吧,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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