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来都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也许穆罕默德二世没有听说过,但他却能领略这种真谛。他对很是惶恐的手下说道:“波塞冬肯定会愿意跟我谈,他并没有绝对把握干掉我。而且,就算他有这本事,我想他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现在穆罕默德二世身边大约还有三千多骑,而他们正朝着布鲁萨的方向前进,也许再过半个月,或者十天,就可以看见布鲁萨的城墙。
穆罕默德二世对自己的儿子巴耶塞特长叹了一声,摇头苦笑:“你的老师,是一个可怕的伟人,是的,他是一位伟大的军事家,而且是恶梦一样的对手!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把军队控制到这种地步;也从没有想到,他可以把自己的意途,藏匿得如此的深沉。”
“当那恶魔的怒火降临之际,我们才知道,先前所有的判断都坏了,但已太迟了。”
“事实上到了那一刻,已经没有人能抵挡他的锋锐。”
“去跟他说,我愿意和谈。”这就是穆罕默德二世对他的手下所吩咐的事。
事实上警卫团的状态也并不太好,穆罕默德二世最后跟着他的八千精锐,那可是一直没有投入战场的,保持了良好的体力和精神。丁一和他的警卫团,可是经历了长时间阵地战之后,就紧接着长途奔袭。其中四分之三以上的人,还不是专职的骑兵。
而且这一路下来,把穆罕默德二世身边的精锐,从八千杀到三千多,虽说有骑枪。但实话讲,至少丁一这时候热兵器,在骑战上,犹其是对方一心想要逃窜的骑兵战上,并不能体现出绝对的优势。
如果是野战对决。阵列于前,那热武器肯定就能展现出优势了。
到了追击上面,哪有那么好打?对方一心想躲、想逃,现代阿富汗那地头,前苏联都用上雌鹿武装直升机对步枪了,都没能一举奏效把那地方搞掂呢。何况丁一这边不过是骑步枪对弓箭的优势罢了。交通工具也就是座驾上并没有什么优势。
所以穆罕默德二世派来的使者,丁一还是接见了他们这一行十人。
不过对于他们提出来的条件,例如金银珠宝什么的,丁一就完全不感兴趣了。
“你回去,跟穆罕默德说。咱们接着打吧。应该还有十天才能到布鲁萨,不用着急。”
“你可以告诉他,布鲁萨也绝对不可能带给他任何的安全感。”
丁一并不狂妄,如果穆罕默德二世准备躲到布鲁萨的话,那么丁一不介意让布鲁萨这座古城,和士麦那一样,承受一番炮火的洗礼。就算没有舰炮的支援,迫击炮也足以让城墙颤抖和呻吟了。也许不是直射火炮,末必能轰崩这座古城,但高爆弹头绝对能带给守军大量的杀伤。
“让他努力地逃往布鲁萨吧。那些的话,对我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警卫团很疲劳,老实讲除了骑兵营之外,其他人在骑术上,要跟穆罕默德二世的精骑相比,那是有差距的。之所以能够一路缀着。是因为警卫团除了骑兵营多备一匹阿拉伯马之外,一人两马都是蒙古马。
追到现在。那些缴获的阿拉伯马都丢弃在路上;就算是骑兵营,也只能留下十几个体力不支的士兵。看守整个营几百匹驮着甲胄的阿拉伯战马,跟在后面慢慢前进。全都是骑着蒙古马在往前赶。
尽管蒙古马能撑,可士兵也真的到达了一个极限。
不过丁一知道,穆罕默德二世的部队,只会比自己更加不堪。
如果到了警卫团要扔下马匹,依靠双脚来行军时,那穆罕默德二世就必定完蛋了。因为他们的阿拉伯马,这种长途奔波的事儿上,那跟蒙古马是比不了的,蒙古马撑不住之前,阿拉伯马会先累死的——要不警卫团也不会决绝到把缴获的战马都扔了,因为真是跑着跑着都瘫掉的情况。
“伟大的陛下。”穆罕默德二世的使者感觉自己嘴里有着十分苦涩的味道,因为他跟着穆罕默德二世,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要穆罕默德二世知道是被西方称为“征服者”。有起错的名,没有起错的绰号,正如丁一被称为波塞冬,那是因着他麾下海军船坚炮利,所向无敌!
“您能告诉我,什么才能让您的铁蹄停下吗?”使者屈辱地向丁一这么问道。
因为他很清楚,再这么下去,只怕真的会在穆罕默德二世看见布鲁萨的城墙之前,会有被丁一干掉的可能。唯一的办法,是穆罕默德二世不要冲布鲁萨而去。也就是打游击战,如果穆罕默德二世敢打游击战,那丁一就很难搞掂他。
可是,奥斯曼是一个硕大的帝国啊!穆罕默德二世身为这个国家的哈里发,怎么可能来陪丁一玩儿游击战?
所以不管多么丢脸,身为使者,他也只能来寻求一个可以和谈的契机。
“穆罕默德可以躲起来,我会慢慢把他身边的士兵杀死,我享受这样的过程。”丁一微笑着,对着这位使者如是说道,“也许他可以逃脱,也许他可以躲进布鲁萨,那么他就死定。我这么说你也许心里不以为然,但你回去就这么告诉穆罕默德,他应该能明白。”
“所以,对我来说,是一座残破的布鲁萨,外加穆罕默德这名俘虏;或者是完好的布鲁萨。仅有如此的区别而已,穆罕默德如果想让我停下,那么他就不能进布鲁萨,而且必须把这座城市完好,注意,是完好的留给我。”
“那样我不得不去打理这座城市,他便得到了逃回君士坦丁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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