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就成了一种诡异的局面。作为主人的上官陌悠闲自得地浅酌轻饮,苏浅专心吃饭,认真的不能再认真。身份微妙的上官闲在小意殷勤劝酒,而作为客人的上官皓月则姿态娴雅的畅饮。同桌共饮,四人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涉。
酒足饭饱,上官陌到小书房给苏浅开了风寒药方,交给月隐去煎药,随后便拉着苏浅回卧房睡觉去了。撇下了上官皓月和上官闲在客厅。
上官皓月似乎微有醺意,站在门前吹着冷风。过了一会儿,回头看向上官闲。上官闲一直局促不安立在他不远处,见他目光看向她,她面色微白地低下了头。
上官皓月忽的一笑,那笑容如初春的寒梅映雪,说不出的清冷香艳。“夜色如水,孤枕难眠啊。既然浅萝公主说醉春楼的美人如花解语,本公子还是去看看吧。”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上官闲说。话语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刚好端着药碗送药来的月隐看着那一抹消失的白影,无语的呆了呆。须臾,她转头看了一眼上官闲,“清儿,带流花美人回她的房间去休息吧。”
她吩咐了一声,叫清儿的小丫头从外面进来,“流花美人请跟我来吧。”声音清脆婉转。
上官闲无声的跟着清儿出了门。
月隐看着她的背影,容色蓦然清寒。
“清儿,顺便把茶水端去皓月公子的房间吧。”她走两步追上清儿,把药碗交在清儿手上,转身向上官陌和苏浅的卧房走去。
上官闲嘴唇蠕了蠕,想要说什么,没说出口,月隐已经走的远了。
“流花美人,请跟我来吧。”清儿催促了一声。
上官闲收回视线,点了点头,默默地跟上清儿。
上官陌和苏浅回了卧房便懒散的躺在床上,没有睡,也没有说话。
苏浅心情好的时候反而话会很少。温顺地窝在上官陌臂弯里,如一只温软小猫,说不出的柔美。上官陌一手抚弄着她的头发,一手拿一本书在看。神色陷在书里,如玉的容颜就如一幅静止的水墨画。
月隐敲了敲门,“公主,太子殿下,皓月公子去了醉春楼。”
上官陌依然沉醉在书中,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下去吧。”
月隐没再说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苏浅从上官陌胸前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神色有些兴奋。醉春楼她的掌柜何芸娘,那可是位奇葩人物,她能不兴奋么?依着何芸娘那种性子,那么好的货色送上门,她岂有不染指的道理?“走啦走啦,去看看你那个师弟如何智斗何芸娘的去。”
上官陌连头也没抬,轻哼了一声,“苏浅,你是不是皮痒了?”
苏浅就憋屈地扁了扁嘴,“切”了一声,头一扭便从上官陌的臂弯里退了出来,侧身往里躺去。
可惜上官陌没有让她如意,手一捞又把她给拉了回来,仍塞在臂弯里。苏浅愤愤的盯着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奈何技不如人力不如人,挣扎了几次都无果。她微微愠怒,却又不敢发火惹上官陌,只好放低身段摇晃着上官陌拿书的胳膊,娇声央求,“好上官陌,去吧,反正也睡不着。你想想,何芸娘哎,那小妖和你师弟斗法,多让人期待啊。不知是谁能把谁先拿下呢。”
上官陌被她摇的看不成书,只好把书放下,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苏浅,声音微沉,“苏浅,你以为他是谁?白蒙白誉和楚渊都没留得住他,何芸娘的那点小手段能把他怎么样?恐怕连一个回合也走不上。你就把好奇心放回肚子里,今晚不会有什么好戏看的。”
苏浅撅起了小嘴。没有什么好戏看么?她怎么觉得今晚会很热闹?
抬眸看看上官陌,那样子是铁了心不准她去瞧一瞧了。她自忖没有那个能耐从他手底下强行走脱得了,只好打消了念头。
她一动不动地生闷气。上官陌继续拿起书看书,没有要哄她的意思。
闷气生的久了不被人搭理,她也感觉这样很没意思,活了两世了,总不至于这点肚量没有,和一个毛头小伙子置气。她伸手扯过上官陌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很有决断的道:“既然不去,那就睡觉。不许看书。”
上官陌瞥了她一眼,轻叹一声,说了一句:“那还是去看看吧。”
苏浅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不去。”苏浅闷闷的哼了一声,一把扯过被子往头上一蒙,整个人窝在了被子里。
上官陌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柔声哄道:“还是去看一看吧,不然我也会睡不着的。想一想,上官皓月那个人,除了在我手中吃过亏,还没有人让他吃过亏呢。何芸娘不知有没有那个本事拿下他呢。”
苏浅有一丝心动。却很快便将那一丝心动扼杀在萌芽状态。没道理这样被他攥死在手心,他说怎样她就得怎样。她强烈要求人权平等!
“不去。睡觉。”被子里传来她唔哝的声音。她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把上官陌的脑袋往被子里一捂,哼了一声,“凭他是谁把谁拿下,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更没关系了。睡觉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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