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阿叶偎在楚渊的怀里,看着小九颍河被夕阳渲染成跳动的浅金色,心情就荡漾起来,忽然就问起这件事。
“楚渊,你,你那一次是不是初吻?”
“哪一次?”楚渊手指缠绕着她黑丝绒一般的秀发,故意。
阿叶娇嗔地在他胸前捶打,“混蛋,自然是第一次吻我那一次。”
“不是。”很干脆。
阿叶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初吻给谁了?”
“苏浅。”楚渊想起了那年他初登基,苏浅迫他立她为后,他在金殿外面就强吻了她。不知为何,想起那件事,心脏就跳空了一下。
阿叶咬牙:“你居然吻了苏浅!她皇上夫君没有把你往死里揍吗?”
楚渊淡然地:“他不知道。”
阿叶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这个背着他的动作是在偷情吗?”
“胡说什么呢。我会是那种偷情的人?”楚渊黑了脸。
“那你们?”
“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吻罢了。没别的意思。”楚渊撇嘴。
阿叶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撇嘴,“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别的女人吗?你居然为苏浅守身如玉。”
楚渊挑眉,看着她,“为什么不说是为你守身如玉呢?毕竟,占有了我的是你而不是她。”
“你说的也对。”阿叶又沾沾自喜。表情变化如此快,简直就是个表情包。
阿叶嘴里冒着酸气,“那你到现在还在想苏浅吗?”
楚渊忍不住揉眉心,“你这个样子,真是要人命。没人说过你很八婆吗?”
“我是说书的。八婆是我吃饭的本钱。”
“……”
吻了阿叶的那天夜里,楚渊躺在床上,失眠了。
不过是才见了两面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貌美女子。当时为什么就吻了她?况她屡次冒犯于他。在小九颍河里装死骗他,茶楼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是她的男人,虽然是情非得已,但一个大姑娘,说那样的话,不嫌害臊么?但这与他吻她又扯得上什么关系?就算硬扯点关系,也应该是讨厌她,而不是吻她。
他确定自己是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为什么会情不自禁?是因为她在九颍河底装死时候嘴角那一抹掩饰不住的得逞笑意?还是因为她站在桌子上说他是她的男人的时候眼底那一抹自豪?或者,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那两个字,让他一开始就对她起了意?还是,还是因为她灵动又倔强的性子,像极了她?
他脑子里又浮起他将她抛弃在河对面的情景。他在她的眼睛里,分明地看到恐惧、受伤、与期冀。
“混蛋!混蛋!你夺了我的初吻就打算这样把我抛弃了吗?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就连骂人的声音都是好听的。
初吻吗?
但始乱终弃这个词不适合他们。没有开始,谈什么终弃?
楚渊不愿去想了,睡不着,索性起床,走到窗前,嗤啦一声拉开了窗帘。窗外有淡淡星光、啾啾虫鸣。
楼下的菜园黑影栋栋。
楚渊看着看着,蓦然就想起,小九颍河外面是广袤的荒野,那里野兽出没,她并不会武功,以她的能耐短时间内不可能走出那片荒野。
他拿了剑,直接就从窗子里翻下了楼,匆忙之中甚至忘了,身上只穿了中衣。
黑夜中,急切的马蹄声惊醒了多少人家。不算短的一段路,楚渊却只跑了半个时辰。
飞身掠过小九颍河,落在他丢弃她的地方,淡淡星光下的荒野,黑影摇曳,时有鹰唳狼嚎,却到处没有阿叶的身影。
楚渊没头苍蝇般乱找了一阵,茫茫荒野,一点踪迹也无。
心头不知怎的就慌乱了起来。
“叶苏浅!”
“阿叶!”
“你在哪里?出来!快给我出来!”
“阿叶!”
荒野茫茫,连个回声都没有。
楚渊骂了一句什么,自袖中取出样东西,却是颗信号弹,直接用内力将信号弹催燃了,放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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