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是只能沉默中,楼杜鹃连先帝爷回望人间这样的话都扯出来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祉王这时走上前道:“谢文远欺君,这个人该死!”
楼子规清咳了一声,跟宁小药小声道:“现在我们还杀不了谢文远。”
宁小药瞪眼看楼督师 ,所以呢?祉王还得由她说瞎话糊弄过去?
祉王往地上一跪,说:“圣上,臣请治谢文远欺君之罪!”
几位藩王一起下跪请旨。
谢文远该死,宁玉你这个跟谢文远演大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藩王们不想让谢太师日子好过,同样也没想让宁小药日子好过。
宁小药又瞅楼督师,这就是你跟宗亲们喝茶之后的结果啊?
楼子规看一眼跪地的祉王,笑了笑,跟宁小药悄声道:“继续说梦吧。”
宁小药想干脆撸袖子跟楼督师也干一架好了,太糟心了!
“圣上,”藩王们又喊。
“那什么,”宁小药说:“我父皇说了,谢太师也是为了儿子,我父皇也是养儿子的人,所以谢太师的心情他理解,他原谅谢太师了。”
藩王们…
众位大臣和右廊里的贵妇人们……
这还要脸吗?
宁小药搓搓自己的脸,她这会儿也觉得脸疼啊。
“圣上,”祉王是睚眦必报的人,不会轻易放弃能让宁小药和谢太师日子不好过的机会,祉王爷大声道:“圣上方才还说,谢家求娶秦氏女是为了江南水师。”
宁小药做茫然不解状,把手一摊,说:“是吗?我什么时候说的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督师,我有说这话吗?”
楼督师很坚定地摇头,说:“没有。”
“王爷你别院被烧了,牙都被剌客打掉了,是不是太过伤心,伤上加伤,除了牙不见了外,还幻听了?”宁小药问祉王爷。
祉王爷只想跳起来,跟这个不说人话的货大战三百回合!
有大臣还想说话,李阁老轻哼了一声,这位李老爷子的门生又退了回去。
宁小药看到这一幕,心里羡慕嫉妒恨,她什么时候能有这种威严呢?皇上比不过老大臣,这是个什么世界?
“圣上,”楼子规抬手轻轻碰了碰宁小药的手,这个时候发什么呆呢?
在幻想的世界里,已经飞上天际的宁小药又回了神,一边让藩王们起来,一边走到了花园里,站在了还跪在地上的秦轩面前,伸手要扶秦轩起来时,从后面上来的楼督师抢先一步,将秦轩扶了起来。
宁小药只得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跟秦轩说:“以后跟秦姑娘好好过日子。”
秦轩点头郑重道:“臣遵旨。”
“当年是我父皇被骗了,”宁小药往后退了一步,也十分郑重地冲秦轩鞠躬行了一礼,说:“让你和秦姑娘受害这些年,对不起了,我和我父皇向你们道歉。”
宁小药这一道歉,花园,庑廊里突然之间又一次寂静无声了。
秦轩呆呆地站着,慢慢地又一次跪在了宁小药的面前,额头抵头地道:“圣上大恩,臣一介武夫,无以为报,臣愿为圣上守南方河海安宁,万死不辞!”
额下的地面变得潮湿,埋葬了太多落花的泥土散发出一种混着土腥的花香,秦轩闭了闭眼睛,更大颗的泪水滴落在泥土之中,似乎这就是苦尽甘来的味道。
李阁老微微点了点头,圣上说话虽不着调,行事也太过急切,但圣上知道如何得人心,只这一个优点,这小皇帝身上所有的毛病都可以无视之了。皇帝端坐金銮大殿,住在深宫大内,而江山千万里,仅帝王一人如何看守这万里河山?用人,得人心,永远是一个帝王最重要的手段。李阁老在这一刻坚信,宁小药是个可以成为一代名君的人。
宁小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又一次被李阁老点赞了,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跪地不起,好像还在哭的秦轩,明明是先皇那个迷糊蛋犯了大错,她是替那个迷糊蛋改正错误,就这个应该、必须要做的事,为什么秦轩要谢她?
楼子规看看无措的宁小药,莫名的督师大人就猜到了一点宁小药的心思,这姑娘一定是内疚,觉得自己亏欠了秦轩和秦欣,这会儿秦轩称谢,这姑娘慌了,可能更内疚了。
伸手又一次将秦轩从地上扶起,楼子规冲秦轩拱手祝贺道:“恭喜督都抱得美人归。”
“是啊是啊,”宁小药忙就点头,看着秦轩哭红的眼,宁圣上各种内疚不安啊。
一个皇后身边的嬷嬷这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来,先给宁小药行了一礼,然后笑着跟秦督都道:“皇后娘娘祝秦督都与秦小姐喜接连枝,这是娘娘赏赐。”
宁小药伸头看看,托盘里一对淡青色的鸳鸯玉佩,看着就值钱的样子,宁小药顿时就肉疼了,“媳妇”太败家,这个也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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