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的房中还保持着上午,发生争斗之后的样子,椅倒桌歪,地上尽是破碎的瓷器,但就是这样,走进这屋子的人,仍能感受到这间屋子的奢侈,黄金白银,珠宝玉器,随便望上一眼,你就能在屋中看到这些宝贝。别人家中要珍藏的东西,在谢老太太这里,只是被当成了摆件。
被珠光宝器闪到眼的宁小药又走不动路了,怎么能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房间?!
楼子规看看房中还在原位没倒的桌子茶几,低声问宁小药:“毒药在哪里?”
被楼子规问了,宁小药才集中注意力看可能装毒物的茶杯,碗,发现这屋里放着好几个茶杯,里面还都有茶水,这要怎么找?宁小药挠一下头,拿手指沾了一只茶杯里的茶水,就要尝尝看。
楼子规一把就拉住了宁小药的手,声音有点急地道:“你做什么?”
宁小药说:“我尝尝看就知道哪个杯子里是毒药了啊。”
楼子规直接就道:“不准。”
宁小药……,有对皇上这么说话的吗?!
黑老大从宁小药的肩头跳下,跳到了众人左手边,离主座最近的一张茶几上,冲宁小药叫道:“喜鹊说了,是这个。”
宁小药走到了这张茶几前,看看茶几上放着的青花瓷碗,狐疑道:“你俩啥时候接上头的?”
黑老大晃着尾巴,很是高傲地道:“就在你看热闹的时候。”这个傻妞永远都闹不清重点在哪里滴!看俩老头儿吵架有什么看头?
宁小药白了黑老大一眼,跟走到了自己身边的楼子规和影风说:“就是这个。”
楼子规倒了一点碗中的液体在茶几上。
在三个人一只猫,八只眼睛的注视下,茶几的表面不多时被腐蚀出了白沫,如同被泼了硫酸一般。
“这一碗水喝下去,老太太一定也是死啊,”宁小药感叹道:“看来命中注定,今天是老太太的死期。”
“不是水,”楼子规道:“这是参汤。”
参汤?宁小药的眼睛又是一亮,这好东西她是不是喝掉算了?倒掉多可惜?
“现在罪证有了,”影风这时道:“可要怎么往那几个将官的身上按?”
宁小药默默地把已经伸出来的手又收回了,她要是把罪证一口喝了,估计督师能揍她。
楼子规手指扣一下茶几,这倒又是一个问题了。
谢太师这时也站在屋中,但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太师没往宁小药那里靠,任由众人打量老太太的屋子,谢太师满心想的是,宁玉和楼子规又想做什么?这二人不会无缘无故封了太师府,为老太太抓凶手?这事谢太师只当作是一个笑话听。
“太师,”一个侍卫从屋外跑进来,跟谢太师悄声禀道:“前后门,侧门小门都让御林军给看着了。”
谢太师挥手让这侍卫退下,脑子里想着,封门就是不让想抓的人跑了,这会儿宁玉最想抓什么人?兵,从南而来的兵,那七个今日来太师府复命的将官!谢太师的目光蓦地一厉,点手就叫过了站在门外的谢安世。
宁小药这时候跟楼子规说:“是不是没办法啊?不行就还是动手吧,我们把那七个人直接打残了,然后找个地方关起来,督师你看怎么样?”
影风说:“圣上,打架总要有理由吧?”
宁小药说:“我看他们不爽,身为皇上,我不能揍他们?”
影风还没想明白不爽是什么意思呢,楼子规就道:“不可以,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宁小药马上就说:“我不要名声,我想要军队!”
楼子规还是摇头,说:“不行,随意刑罚,那是昏君所为。”
“我不在乎,”宁小药说,她当不当昏君,不都一样被谢太师欺负吗?(你俩究竟谁欺负谁……)
楼子规说:“我在乎。”
宁小药很大力地挠了挠头,抱怨了一句:“我这个皇上当的一点意思都木有!”
影风把头一低,他什么都没听见。
宁小药扭头四下看看,看见谢太师跟谢安世站在门口那里说话,宁小药拽一下楼子规的袖子,说:“直觉告诉我,太师那老头儿一定在跟他儿子商量坏主意呢!”
黑老大二话不说,跳下茶几,贴着墙根往谢太师那里跑去。
影风惊道:“它去偷听去了?”
宁小药点头,这黑胖团子偷窥人类不是一天两天了。
影风很茫然地想着,这猫就是听到了谢太师父子的说话了,它要怎么把话传回来?
楼子规这时从袖中拿了一个瓷瓶出来,跟影风说:“你把这个想办法放到那七人的身上去,随便哪个都可以。”
影风怕引人注意,没双手接,而是单手飞快地将瓷瓶拿到了手里,问楼子规说:“这是什么?”
“毒药,”楼子规道。
宁小药一惊,说:“督师你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呢?”
楼子规面不改色地道:“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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