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楼子规扭头看一眼,跟宁小药道:“有官府的人来了,走。”
宁小药被楼子规拉着跑,不明白地问:“来的是裴二爷哎,我们跑什么?”
“让裴殷救了陈鲁,也许会让陈鲁认为我们是谢文远派来的呢?”楼子规小声道。
宁小药拉着长音哦了一声,这货真心是随时随地的冒坏水啊!
裴殷带着人到了陈鲁五人的近前,第一眼裴二爷都没认出陈鲁来,见五个人里,就陈鲁还醒着,便问:“你是什么人?”
陈鲁这会儿就说不了话,看见来的人是裴殷,陈大将军一阵绝望,裴殷不可能救他,可是再一想,陈鲁又不明白了,裴殷明明是圣上的人,那圣上派来的剌客,为什么看见裴殷会跑?那两个剌客不是圣上派来的?(您这么想就对了……)
跟在裴殷身旁的副将看着陈鲁的马,说:“这好像是陈鲁的马。”
裴殷跟陈鲁没打过什么交道,看一眼这匹毛色青中带点紫色杂毛的马,裴殷问自己的副将:“你确定?”
副将说:“这马颜色特殊,应该是陈鲁的没错。”
裴殷蹲下身,从陈鲁身上搜出了京营主将的将军令,“真想不到,威风凛凛的陈大将军被人揍成这样了,”手里捏着用黄金打造的将军令,裴殷看着陈鲁嘲讽道:“又被你夫人揍了?”
陈鲁的眼睛肿成了一道缝,将陈大将军愤怒的目光悉数遮挡住了。
“不能说话就在地上写,”裴殷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陈鲁的手指能动,身下的地上灰尘也很厚,写几个字不成问题,可陈鲁拒绝跟裴殷交流。
“这个时候,你的太师大人在哪里?”裴殷抛一下手里的将军令,道:“不会是谢文远觉得你没用了,要把你杀了吧?”
裴殷的神补刀,让陈鲁心中的疑虑更重了。谢太师跟他说过,为防圣上拉拢不成,对他痛下杀手,会派一队侍卫拖后护卫他,这会儿这队侍卫在哪里?
“老夫现在没办法再向你证明什么了,”谢太师是这么跟陈鲁说的,“所以老夫就让你看看圣上的真性情,拉拢不成,她会对你下毒手,今日不杀,她总有一日会杀了你。老夫派人拖后护卫你,省得看见你身边护卫众多,圣上的人不敢下手,也省得你不被圣上杀一回,以为老夫在危言耸听。”
想着谢太师的话,听着裴殷命人将他和亲兵们送回陈府,陈鲁问自己,万一想让他死的人不是圣上呢?他对太师而言,真的没用了?
这时,太师府的大管家谢来宝带着一队侍卫到了街前,远远地看见九门提督府的人站在街中心,坐在抬椅上的谢来宝便猛地抬手,让队伍停下了。
“是裴殷,”有眼尖的侍卫看见人群里站着的裴殷了,忙就跟谢来宝报告道。
“地上还有人躺着。”
“有血啊。”
“陈大将军的马在那里,陈大将军这会儿躺地上呢?”
“我们来迟了?”
……
侍卫们观察着街中心那里的情形,一边小声议论着。
谢来宝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故意放慢速度,姗姗来迟看来是对了,圣上果然要对陈鲁下手,他没碍圣上的事,楼子规那凶神也就不会找他的麻烦了。
“要过去把陈大将军救回来吗?”有侍卫问谢来宝。
“你们一定能打赢九门提督府的人?”谢大管家问。
哪个侍卫敢跟谢来宝担保这个?
“那就不过去了?”又一个侍卫问。
谢来宝做痛苦状,众侍卫能感受到大管家想去跟裴殷拼命,又知道拼不过的无奈。
裴二爷这里,也有部下在说:“二爷,谢来宝那奴才带人来了。”
裴殷回头看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他们不过来,就当没看见他们,过来了,就弄死他们。”
部下忙道:“二爷,那可是太师府的人啊。”
“我知道,那又怎样?”裴殷问这部下。
部下被问住了,护国公府跟太师府仇深似海呢,哪裴二爷就是把谢家灭门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裴殷上了马,下令道:“去陈府。”
一行人抬着陈鲁和四个亲兵,往陈府所在的方向走了。
谢来宝看着这一行人走远,叹气道:“我们回去,这事得快点让主子知道。”
“要怎么说?”有侍卫问谢来宝。
“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谢来宝看看面前这帮侍卫,教育众侍卫道:“在主子面前,我们不能说瞎话,当奴才就得守奴才的本分。”
众侍卫忙都点头,谁敢在太师的面前说瞎话?
“回府,”谢来宝下令,至于陈鲁到底是生是死,谢大管家一点都不关心,陶谌一家还是太师的闺女女婿外孙呢,不一样惨死街头?陈鲁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裴殷带着人将陈鲁五人送到陈府,刚在陈府大门前站下,大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一个许氏夫人身边的亲兵统领,提着刀,气势汹汹地带着一队亲兵就冲了出来。
九门提督府的人看见这帮人来者不善,忙一起亮出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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