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哈哈大笑,越是意满,马上下令:“即刻全军攻营!先登者,重赏
前边攻营的兵士,不许后退,越过此箭?”
“哎哟,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不过,此箭非为我之所射,是辕门上那位孙辅所射。”
“孙辅所射?”
“他想射我,却力不及我足,弓不及我强,是以箭落於彼处,离我坐马十余步远,非但没有射中我,还空惹我部兵士大笑,使其守营战士丧气。你说,就这样无用的守将,就这样松弛的营防,就这样无有斗志的守卒,我难道还需要留兵戒备郾县之兵来袭么?尔且归去,转禀高将军,就说我说的,我要与他比一比,到底是他先能攻入塌陷处,还是我先能把辕门拔下!我知子向贫,手无余财,也不赌其它,只与他赌一顿酒!他如输了,庆功宴上不许再不饮酒!”
高雅的大笑声中,这军吏转回本部,将他的话禀给了高顺。
高顺这时刚率部到了营东的塌陷处未久,正在做进攻的准备,听了这军吏的转禀,知高雅是不会听他的建议的了,亦是无法,只好自作安排,临时改变部署,把原本打算全部投入进攻的七百余陷阵甲士,留了百人出来,一则做个预备队,二来,主要是防备郾县兵万一来援。
部署停当,高顺下令,展开进攻。
这塌陷的缺口之处,一如他昨夜偷窥观察到的,也不知是营中的兵士没有报给宋谦、孙辅,还是宋谦、孙辅还没来得及遣兵来修,仍是栅栏东倒西歪,空出了老大的一块空档。从这空档缺口处,不仅能够看到营中的帐篷,就连营内中军所在处竖立的高大军旗,也可遥遥瞧见。
缺口东西长约数尺,地面凹陷,本来竖立在此的栅墙,因了地面的凹陷,现今倒了一片,积水充盈,附近泥泞不堪。
差不多近百名坚兵战士,此时列阵於缺口之后,朝对着人数数倍於他们、甲械亦精良过他们的高顺部之陷阵营精卒,正个个面现惊慌,有那胆小的,手中的矛都拿不稳当,晃晃悠悠。
高顺一令既下,六百陷阵甲士,无人出声,俱闭口默然,持盾、提刀,齐齐朝空档缺口处涌去。人过处,溅起水、泥。甲士们穿的铠甲很重,踩入泥泞中,换了寻常之人,少不了行动不便,然这些甲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皆力气雄浑的虎狼熊罴,行於泥中,如履平地。
亦不知是陷阵营的甲士着实勇猛,还是那守缺口的坚兵战士士气低沉,高顺部攻势的顺利,出乎了高顺的意料。只用了不到两刻钟,先锋甲士就已经突破了坚兵的防线,杀入了营中。
高顺不愧是久经沙场,战场上的敏感性很强,攻势的太过顺利,没有引起他的兴奋,反而激起了他的心疑,使他生起了点不妙的预感,有意传令,命部曲停下前进,可先锋已入孙营,拔营陷阵的大功在望,金帛子女的赏赐之刺激下,后边的陷阵营甲士你争我抢,紧跟先锋的步伐,如似潮水一般,唯恐落於别人之后,也已经冲入到了孙营中。
便在这时,先是从高顺身后骤然传出了激昂的战鼓之音,高顺仓急转目,找到了鼓声的来源,不是别处,正是后边的郾县城头;随之,又有此起彼伏的叫喊之声,从其身前传来,高顺慌忙回目来看,却见眼前泥泞横飞,是冲入孙营中的陷阵营甲士,有不少掉到了陷阱坑中。
高顺哎呀一声,大叫不好,素来沉稳的他,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说道:“他娘的,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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