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现在的他们就是要让席泽尧疯狂!疯狂了才能有机会铲除他,再等等吧!
深浓的绿叶从窗前斜伸进来,遮住了他满鬃的白发。
深深浅浅的荷叶长满了小池,微风送来,吹入鼻息中的都是荷花清新的味道。
木清竹双膝弯曲,把头放在膝盖上,双手合抱,犹如胎儿在母体的姿势。
有砖家说当人在遇到危险或没有安全感时,便会呈现出这种姿势,那是人心灵脆弱的表现。
此时的木清竹真的是无助,不安到了极点。
阮瀚宇被抓了。
在公司里,她必须要以女强人的姿势出现,镇定自若,不露半点心虚;在家里,她是当家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也要不露痕迹。
只有在私底下,她才能舔渎自已的脆弱,容许自已稍微放松下来。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她的无助,悲哀,担忧,与压力都在这里静静的倾泻。
阮瀚宇一直都是阮家的支柱,也是她的支柱,他出事了后,她的整个精神都面临频溃。
在梦中那个满身鲜血的男人,就是阮瀚宇,现在他被席泽尧父子带走后,会平安吗?
她无法知道。
因此,她害怕,担心,痛苦得无法入睡!
席雨轩站在一株百年银杏树下远远地望着她!
昨天阮瀚宇被他带走后,他看到了这个女人坚强的一面,她不像其她女人那样落泪,哭泣,甚至是异常的平静,还去公司处理的大事,在家里独当一面,这些都让他很欣赏。
他相信他的眼光,他看上的女人一定会是与众不同的,也因此才坚守了心中那份对她的独特爱慕,他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那只是对她的,他相信今生再也不可能还会有爱了。
“清竹,你还好吧。”他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了他的身边。
木清竹被他的声音惊醒,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满脸的泪水。
“你来干什么?”看到了席雨轩,木清竹弹跳似地站了起来,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淡漠地退后一步,冷冷地问道。
“清竹,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席雨轩关切地说道,眼里有深深地怜惜。
木清竹冷眼看着他,“雨轩,现在如你所愿了吧,你终于带走了他。”
“清竹……”席雨轩眼中有丝凝重,“我只是执行公务,身不由已。”
“是吗?”木清竹冷笑,“你明明知道阮氏集团是被栽赃的,这一切都是个陷阱,可你乐于所见,甚至不作为,这也是你身不由已吗?”
“清竹,什么都要讲究证据,若不是有证据在,任我是谁也不敢带走他的,这个道理你应该会明白吧。”席雨轩认真说道。
木清竹的拳头握紧了,嘴角处是冷冷的笑。
“席厅长,那你听好了,我一定会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看的,我是绝不会让瀚宇坐牢的。”她语音清晰,一字一句地说道。
席雨轩的眸眼里波涛汹涌了一阵后,最后只剩下了痛心与悲伤。
“清竹,他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吗?哪怕是你拼尽了性命也要维护他是吗?”他叹息着,“我早就对你说过了,离开他,离开这里,可你却不听。”
木清竹的坚毅让席雨轩的心隐隐作痛,如果她能拿出一小部份的心思来对他,都会让他欣喜若狂的,可她对他的感情吝啬到了极致。
阮瀚宇不识时务,一定要与他们席家为敌,他爸爸是不会放过他的,这点席雨轩比谁都要清楚。
“席厅长,你听好了,阮瀚宇是我的丈夫,是小宝的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在我心里是唯一的,谁都无法替代,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就算他身陷囹囵,当然我是不会允许他出现那样的窘况的。”木清竹无比坚定地说道,眉眼间的神色坚毅而清冷,看得席雨轩心底发凉。
木清竹越过他朝着墨园的走廊走去。
“清竹。”席雨轩看她神色坚定,淡漠疏离地从他面前经过,所谓是冷淡之极,他及时叫住了她。
不管她对他如何冷淡,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是最神圣的。
木清竹背对着他站住了。
“‘海洋之星’你听说过吗?”席雨轩犹豫了下,很轻声地问道。
这轻飘飘的字眼像从天上炸响一记闷雷,木清竹的脑中哄的一响,差点被震得栽了下去,她站稳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海洋之星’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连席雨轩都知道了吗?还是只是在试探她呢?
这样的宝物曾经沾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又沾染了多少的罪恶,为了保平安,奶奶迄今为止都不曾告诉过阮家的子孙,整个阮氏公馆从没有一个人谈论过这个宝物,那他席雨轩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这样问的用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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