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她回来吗?
“过两天吧,这边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虞欢抬脸看着头顶的路灯,头顶黑压压的暗夜让她有种喘不过来的窒息感。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两人通话如此平静,又沉默得让人觉得可怕。
“有点累了,晚安!”如果再让她在这般沉默无言的氛围里多持续那么一秒,虞欢都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情绪崩溃,她不等顾默白有所反应迅速地挂断了电话,身体虚脱地靠在了路灯杆子上。
她说她过两天才回G城,她说她累了……
顾默白捏着手机的手紧得手背青筋直冒。
……
虞欢病倒了,一回家躺在床上便发烧说起了胡话。
虞勒端着一杯水,摸索着到了她的床边,她回来的本来就晚,虽说是给他打过电话说是有事要处理回来的比较晚一些,可没有等到她归来的虞勒是睡不好的。
虞勒伸手摸到了虞欢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很凉,手心里的皮肤不似平日里的光滑,他的手指轻轻地摸着,感受到他每次触碰她都会轻颤的手指,虞勒秀挺的眉眼微微一蹙,低头轻轻一嗅,很淡的红药水气息。
她的手受了伤。
“……疼……”
梦呓般的嗓音微哑地响起,虞勒停了手,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重新放了回去,又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现她额头上贴了退烧贴。
想必是她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睡觉前便贴了退烧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吃退烧药?
就虞勒对姐姐的了解,小时候怕吃感冒药不是因为怕苦,而是怕吃了感冒药浑浑噩噩影响学习,长大后不常吃感冒药是怕影响工作,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她有没有在耍这样的小性子。
然而在虞勒摸到她有些湿的头发,又摸到了她身上的裙子也是潮湿的,被体温一捂,一股潮热气息。
她连衣服都没换,浑身还是湿的!
这样怎么可能不生病?
虞勒的手摸到了床边的医药箱,水银温度计是不能用的,他眼睛看不见,也无法测量她的体温,在箱子里摸了一阵庆幸摸到一支红外线的体温测量仪。
不管是在市还是在这里,家里的医药箱里都会有一只这样的测温仪器,只因虞欢怕他在家里有点小病小痛的自己又分身术无法照顾他的时候可以自己拿来用。
语音播报测试的结果让虞勒皱了皱眉。
39度7!
虞勒连测了三次,都跟这个数相差无几,不由得担心起来。
“姐……”虞勒轻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他皱着眉正要小心翼翼地起身,手却被微凉的手一把抓住,紧紧地。
“顾默白……”
虞勒的手被拽紧,力道紧得他好疼,他听到‘顾默白’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喊出来,带着一丝凄迷的,无助的,复杂的,难过的,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全参合在了一起。
这一晚,虞欢迷迷糊糊地喊了一晚上‘顾默白’这个名字。
而这一晚,停靠在小区距离她所在公寓楼道不足五米外距离的那辆车里,摆放在车内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后半夜雨水哗啦啦地从天而降,车窗玻璃上雨水汇聚而成的水流一波滚了一波。
一直到凌晨黎明破晓,那辆车都没有挪动过分毫,而车内,双眼猩红的男人脑海里反复地重复地一句话。
虞欢,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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