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魏国公实在是忍受不住,拿起桌上一只青花瓷碗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蹦的满地都是,险些把坐在对面的忻城伯赵世新的手给划伤。
众家勋贵叫国公爷这一摔都是震住了,陈治安更是吓了一跳,脸色讪讪的。
徐弘基黑着脸看着这一众勋臣,这些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有好处时个个抢着要上,没好处时就个个嚷着要退。
趋利避害,一个个都是钻进钱眼的东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魏国公,你也莫发脾气,再气,这事也得解决啊,要不然你把家里的碗都摔了,这事不还在么。”
忻城伯赵世新笑着劝了一句,同时给平江伯陈治安打眼色,示意他莫要乱说话。
这节骨眼,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平江伯就没点数?
陈治安闷头坐了下去,魏国公真发起彪来,他这个三等伯爷还是怕的。
“哼!”
魏国公的火气自打叫英国公家那位大闺女点起来,到这会早是越烧越旺了。
他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怎么就是老夫一人的事,怎么就和你们没关系!…先前这南京城中是哪些人嚷着要和魏阉不共戴天!是哪些人想方设法要把魏阉除之后快!…
不错,上回的事,老夫是没有参与,可这事有老夫没老夫有多大干系,难道没了老夫,你们就买不动那些丘八了!…老夫没有参与,可老夫反对了吗!要是老夫说个不字,你们敢这么干!……
现在倒好,一出事,个个都把责任推到老夫身上,难不成,这南京城就老夫这府上一家产业叫他魏阉夺了去的吗!难不成,当日是老夫拿刀逼你们参与,逼你们出人的么!…”
国公爷这一连串的质问下来,哪个敢说话,厅内一片沉默。
诚意伯刘荩臣苦笑一声,开口劝道:“魏国公,你也别急着发火,大家伙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事…唉,谁也没想到啊。”
“各家损失太大,都是老家底子,突然就给折了,还叫魏阉这么欺上门来,大家有些怨言也是难免,国公爷你就别和大伙计较了。”
隆平侯张国彦再次打圆场,要搁心里话,他也肉疼,他隆平侯府可是去了三百多人的,这按魏阉的赎人费就是四万多两,想想都心疼。
只恨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一个太监竟如此擅长用兵,麾下兵马又如此能打呢。早知如此,这“武力解决”的方案他隆平侯是怎么也不可能赞成的。这一回,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偏还有苦说不出。
到目前为止,可没人敢嚷嚷请皇帝替他们做主。
事情的性质,众人一肚子数。
现在,没有后悔药吃,只能哑巴吃黄莲,当务之急还是得把人赎回来的要紧。
神机营和神武营那些兵丁倒罢了,赎不赎的无所谓,谅他魏阉也不敢把人杀了。
可被魏阉抓去的那些家兵、家将可都是各家府上的老家底,这些人要不赎回来,各家就成了空壳了。
得知大败消息时,张国彦第一个想到的可不是拿银子赎人什么,而是在想这会魏太监要是带兵进了南京城,他们面临的麻烦可比现在要棘手的多!
故而,张国彦想马上息事宁人,打不过咱就不打,你魏太监不就是要银子么,咱们给你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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