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学在那不住的为自己辩解,不住喊冤,甚至还给魏良臣磕了头,求他一定要救自己。
见魏良臣并无反应,孔学遂又道:“魏舍人待我飞虎军将士恩情深重,若非舍人,张公公和儿郎们怕是早叫辽东那帮人给杀了…远在凤阳的高公公也感舍人大义呢…”
话还没说完,魏良臣却打断了他,道:“你说完没有?”
“没…说完了。”
孔学一脸苍白的看着魏良臣,目中满是期望。
魏良臣沉声道:“张虎和你一直有联系么?你知道多少咱家的事?”
孔学点了点头,告诉魏良臣,他和兄长孔贞一直和张虎有联系,除了知道魏良臣对飞虎军余部的安置外,还知道郑铎等一帮飞虎军的官兵一直跟着魏良臣。
“这些事与此案无关,咱家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魏良臣的声音很冷。
孔学似听出这语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忙道:“魏舍人放心,此事从此就烂在我肚中了。”
“你说咱家信你么?”魏良臣忽的笑了起来。
孔学被这笑声弄得十分茫然,心下忐忑不安。
魏良臣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边若无其事道:“咱家如今不是什么舍人,乃是陛下钦命的江南镇守中官,此番更受陛下之命来办尔等谋反大案,故而咱家不管你是什么人,又和咱家有什么渊源,咱家只知道秉公办案,不负圣心。”
说到这,饶有深意又补了一句,“但只要有那么一丝机会,哪怕再渺茫,咱家也会尽力…权当还了关外那份香火情了。”
闻言,孔学不由心头一跳。
“好了,其余的咱家不问。咱家只问你,高淮藏在辽阳的那笔巨款是不是落在刘成和姜丽山手中了。”
孔学一惊,失声道:“舍人知道了?…是王曰乾那狗贼供出来的么?”
魏良臣冷冷道:“你只须回答咱家是还是不是?”转着玉扳指的手停了下来。
孔学迟疑片刻,低声道:“是。”
“很好。”
魏良臣继续转动扳指,“下面,我问你答,你同样只须回答是与不是,其余一个字都不要多说。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孔学忙重重点头:“舍人有话尽管问,我但知道的必如实相告。”
“你和刘成、姜丽山、王三诏是不是同党?”说话间,魏良臣已经起身来到孔学面前。
这个问题让孔学很难回答,但在魏良臣的逼视下,还是弱弱的说道:“是。”
答案是魏良臣早就知道了的,见孔学如实供述,颇为满意,复问道:“你等是不是密谋让那王三诏作法谋害陛下、东宫、太后,尔后拥立福王当皇帝?”
“这…”
孔学固然将求生欲望寄托在了魏良臣身上,可这种事他一旦供称哪里会有生还希望啊。
“咱家与你说过,事在人为。你若不答,咱家也不为难你,叫他人来审你便是。你也当清楚,有王曰乾的供词在,你本就没有活路。”魏良臣缓缓蹲下身,他不是诱导孔学,而是希望孔学亲口老实说。
孔学心跳的很快,很受煎熬,他不敢正视魏良臣,侧着脸在那思考,许久,终是转过头来,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是。”
“真是无知的蠢货!你们自己寻死罢了,还把贵妃娘娘给连累了,真是死有余辜!”魏良臣起身之后眉头紧锁,看来还要再死人。
正犹豫着是不是马上处死孔学,耳畔却传来孔学的声音:“娘娘知道此事。”
“叭!”
魏良臣指上的玉扳指一断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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