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才从训练营出来,他明白的很,在云恪的身边有很多人才,自己若是不能显露出点什么本事,只怕一辈子也就只有一个暗卫的命。
他不能这么过一下去。他一定要脱颖而出,成为安王殿下的助力,这样他才有机会脱离暗卫,成为能真正屹立在天地之间的男子。他的胸口微微的发热,脑海之中始终挥不去的是小时候那个给过他生的希望的娇俏身影。
他不会忘记,在自己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她就好像一缕阳光穿透了层层的阴霾,直直的照射入他的心底,在他已经不再有生机的心底点燃了希望之火。
若不是她,自己现在不知道会在什么不堪的地方,更或许已经早变成一堆白骨了。
训练营的日子并不算好过,但是他每天都是训练训练,他训练的时间总比别人长。强度也比别人大,他就好像不要命了一样,叫训练营的长老们都位置侧目。
他用了四年,达到了别人八年乃至十年才能达到的效果,当他被正式的送到安王殿下身边的时候,他觉得他离那一抹阳光又近了一步。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暗中寻找她的下落。
身为暗卫的好处就是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当他得知安王殿下也派暗卫去追踪一个叫顾雨绮的女子的时候,他整个心都激动了起来。顾雨绮,这个名字萦绕在他的心头已经整整四年了,每当他累的实在挺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年有个漂亮的女孩在他的耳边飞快说着,”我叫顾雨绮,记住我的名字,以后我会去找你。”
不用,他不用她来找他,他会去找她的。
他刻意的打听了关于顾雨绮的很多事情,知道她曾经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后来与云恪的纠葛名誉受损,再后来得知她竟然被逐出侯府。更放火烧了侯府。
杜夏直觉上就直接站在了顾雨绮的一边,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但是安王殿下对顾雨绮如此的上心,也叫他惴惴不安。若是安王殿下要对顾雨绮不利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顾雨绮就在这江夏城里,他要进城,不光是为了安王殿下的命令,更是为了她。
身子如同大雁一样腾空,脚尖在马背上重重的一点,力量大的马都长嘶了一声,他身形乍起,飞在了半空之中,若是寻常的围墙,以他的轻功可以轻松的翻越过去。但是江夏城的城墙哪里是什么寻常的城墙,他腾起的高度只能够到城墙高度的一半都不到,在半空中,杜夏抛粗了一枚飞爪。
飞爪带着细长的锁链,搭在了城墙之上,接住飞爪的力量,杜夏灵巧的宛若一直丛林之中的猿猴一样,用让人眼花的速度飞快的爬上了城墙最高处。
当他站在城墙的城垛上的时候,守城的士兵已经惊呆了,傻愣愣的看着这个宛若天神降临一般的少年,目瞪口呆。
”这是安王殿下的手令。还不下跪接安王殿下口喻?”杜夏高举着云恪的令牌,高声呵斥道。
他的清秀的眼眉之间一片寒光凛冽,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守城的士兵不由的双膝微微的一弯,就要跪下,还是那个领头的军士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行了一礼。
”这位侍卫大人。能不能将令牌给小的一看?”他谄媚的一笑,刚才杜夏显露出来的卓绝的身手叫他心有余悸,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身穿王府侍卫服饰的少年想要杀死他们实在太简单了。
他只怕这城门是守不住了,如今就只有拖了,郡守大人也说了,若是定王殿下来了就可以开城门放人进来。
”拿去看就是了。”杜夏将令牌朝前一递,那军士恭敬的接了过来,仔细的翻看,他是没见过安王府的令牌,但是这令牌做工精美,带着皇家烙印,只怕是真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谁敢冒充皇亲国戚啊。
就在那军士犹豫要不要开门的时候,城下又传来了声音,有人在高声呵斥道,”定王殿下在此,奉命保护安王殿下进城,楼上的人还不赶紧把门打开。”
那守城的军士都快要给跪了,来了一个安王殿下不算,又来一个定王殿下,这江夏城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一下子来了两个王爷。不过定王来了,城门可开,军士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他总是拖着不开门,得罪了安王殿下,也是吃不消的。
他忙从城垛间探出头去看,安王他不认识,定王殿下的大旗他是认识的,那面大旗现在就耸立在城门之外,在那大旗之下有一两马车和一队骑兵,大雨滂沱,那队骑兵没有穿任何防雨的器具,不过一个个腰板挺直,好似完全不惧风雨一般,真的是定王殿下和江北大营的铁甲军。
这下这军士不敢再拖延了,两位王爷相继来到江夏城,这城门不开也要开了。
他忙下令让士兵们推动城墙内隐藏的绞盘,让将沉重的城门缓缓的打开。
率先涌入的是在城外早已经等候了好几天,群情激愤的难民们。他们一见城门打开了,便如同潮水一样的涌了进来,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就连守在城门口的几个小兵闪避不及,生生的被推到在地,活活的被人群给踩死。
旁边城墙上他们的同伴,眼见着惨剧就在眼前发生,却抵挡不住人潮的汹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疯狂涌入江夏城的难民给活活的踩的浑身是血,最后面目全非。
等难民们都涌入江夏城了,云擎这才阴沉着一张脸,带着江北大营的铁甲军和云恪的马车进入城门之内。
刚才的一切他也看在眼中,心底也是焦急万分,这数以万计的难民进城之后,江夏城马上就会被难民所占据,那他所囤积的粮食和武器就一定要派人看守着。若是被人发现,告到京城,他就大祸临头了。
他本是想将这些东西事先转移出去,但是哪里知道老天会下这么大的雨!
关闭城门是他的授意,若是难民进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即便要开城门放难民进去,那也要在他的心腹能进入江夏城的情况下才行,可是没有调兵手令,他不能调集自己的心腹骑兵队进入江夏城。云恪的来信正好给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奉旨保护云恪入城,那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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