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叫醒我的,不是梦想,是尿意。
乐珊睁开眼睛,脑子里是这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话。
她睡到自然醒,混沌的大脑还没有开始运行。半眯着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怎么摸都摸个空,一下子坐起来,才真正醒过来。
姜未已经不在床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日光从那里溜进来。
已经早上了啊。乐珊揉揉眼睛。清醒之后,就更想上厕所了。
“姜未!”乐珊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她的声音还有着晨起时的沙哑感。
没有人回应。
乐珊看看开着的浴室门,又扭头看一眼没有关严的卧室门。
她站起来,跑到床脚的地方,再次更加用力地喊道:“姜未!”
依然没有人回应,但是乐珊不敢再大喊了,越用力越想上厕所。
她在床垫上急得跺跺脚,脑袋伸出去看看,到地面的距离还是让她打消了跳下去的念头。
姜未又晨跑的习惯,在乐珊还睡得死沉的时候,就醒来带大毛去跑步了。他走的时候也准备把手机留到窗上,但想想乐珊赖床的习惯,还是没有把手机留下。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尿意来得那么汹涌来得那么急。
“去哪儿了啊。”乐珊一边念叨着一边打量床上的东西,准备自救。
她首先抓住掀开的被子,拽住被角想要扯动被子。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一整张被子和床单的摩擦力,她的力气能掀动被子,但拉扯不动。
突然又灵光一闪,跑到姜未的枕头那里,试图把枕头推到床边,但是姜未的枕头上垫着一层决明子做的薄垫子。似乎是姜未妈妈给他的,能够降火明目,但是令乐珊上火。因为那薄薄的一层药材特别重,十个乐珊也拉不动。
做了半天无用功,反而加重了膀胱负担的乐珊陷入绝望,但是作为健全成年人类的尊严让她不能放弃,眼睛扫过自己睡觉的小手帕——干脆用手帕做个降落伞,就像动画片里一样跳伞下去吧。不过这个高度,降落伞还没有充气打开,就已经摔到地上了。
最后目光定在盖在枕头最上面一层的枕巾上。
乐珊换个方向再次跑到枕头旁边,伸手拽住枕巾的一角,用力拉扯,很快把枕巾拽下来一大截。
床垫和床架有个高度差,乐珊拽着枕巾,小心翼翼地攀着床垫的边缘,踩到床架上,把抓着的枕巾手脚并用地塞进床垫和床架间紧密的缝隙里。然后又开始拉扯枕巾,直到把枕巾拉离枕头,垂到床边。再一用力,枕巾就自然地随着重力落下,另一头落到地面。
乐珊再次往缝隙里塞塞枕巾,感觉差不多了,才拽着枕巾的边缘,像是抱着一根绳子一样慢慢地滑下去。
劳动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
一踩到地面,乐珊就急匆匆地冲向浴室,冲进自己的全封闭少女粉猫砂盆里,解决了早上醒来的头等大事。
豪华私人卫生间的一侧被姜未绑了一个仓鼠饮水的滴管壶,乐珊蹭着滴管口,引出水来,洗了手。
她看一眼这个小巧玲珑又充满设计智慧的滴管,不禁反思起现在当个宠物是多么享受的事情。
乐珊出了浴室,又扭头看一眼自己的“逃生通道”,很满意刚刚的机智,但也不愿意再爬回床上了,也不太好上。
好饿。乐珊揉着肚子走出卧室,准备去探索一下,认为自己可以像刚刚一样,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创造力,一定能搞到点食物。
等她进了厨房就完全没有那么乐观了。
卧室的床可能是对她最友好的高度了,其他家具一点都不和蔼可亲,大概就是棚屋和高层住宅的差距,根本不要有爬上出的的想法。
冰箱也打不开,连大毛的饭盆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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