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手里的剑,有些握不稳了。
就在他感觉到自己快要丢盔弃甲投降的那一刻,他的眼底忽然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钝痛,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在怕。
短短几日,她竟然就已经动摇了他。
他感觉到,自己最近这些天,有过以前那么多年都从未有过的各种情绪。
其中一种,是对自己的厌恶。
他第一次产生了对自己,对自己手里的剑,还有她手上因为他而沾的血,有种厌恶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肮脏的杀手,不是取人性命的薄情刽子手,是不是他就更有资格拥有她这么明媚的笑容?
律的心有些乱,下意识的转身,拎着剑,沉默的离去了。
神零看着他孤峭决绝的背影,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把手往地上的尸体身上蹭了蹭,反复擦干净,才起身,蹦蹦跳跳,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
…………
“喂,你都劈了好多柴火了,后院要放不下了。”
神零看着律沉默着站在院子里劈柴,动作一下一下,又稳又狠。
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可是他却毫不在意,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带着一种倔强的深沉。
律没有理会神零。
事实上,从回来以后,他就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嘁,不说话?不说就不说,真是个怪人。”
神零嘟了嘟嘴,把手背到身后,蹦蹦跳跳的跑到一旁,去揪地上的小花小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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