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围墙上有一个小门,看来是十八层地狱的后门了。灰衣鬼差走过去,用钥匙打开锁,一人一鬼差很快来到围墙外面。
“好吧,你就把包袱铺到地上,把钱放里面吧!”灰衣鬼差说。
好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梁晓乐心中腹排着,面上很听话地把包袱往地上一铺,便从衣兜里一把一把地把亿元面额的冥币拿出来,放在包袱上面。
地上的包袱上很快堆起一大堆一沓一沓的冥币,究竟有多少,连梁晓乐也不知道。
“呵呵,小娃娃,不要全掏净了。那个老艄公可是个老财迷,你不给他留下点儿,他不渡你回去。”灰衣鬼差笑着说。
“我兜里还……”
梁晓乐话没说完,忽听身后响起一个尖细又苍老的声音:“我再财迷,也没你的多呀?这就叫当官儿的吃肉,我们当差的喝汤。”
梁晓乐忙回头一看,那个《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老艄公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艄公大爷。”梁晓乐嘴很甜地叫了一身,赶紧把地上的包袱包起来。用眼角扫了一下周围,发现除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一个鬼影儿。
听口气他们是一伙儿的,梁晓乐这才放下心来。把包袱递给了灰衣鬼差
“你看人家娃娃,多有礼貌。就冲这,没钱我也把她送回去。”老艄公尖着嗓子说。
“呵呵,那就是你的事了。老艄公,晚上我请你喝酒。”灰衣鬼差说完,把包袱压缩到自己的灰衣大褂里,扬长而去了。
“艄公大爷,这钱给你。”梁晓乐说着,将四沓亿元面额的冥币递给了老艄公。
“嘿嘿,那,我就收起来了。”老艄公接过钱去,在手里掂了掂,笑道。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十八层地狱的北门口,顺着山坡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忘川河上。
依然是那条小渡船,依然是血黄色的忘川河水,依然是数不尽的孤魂野鬼和无法用语言恭维的忘川河两岸,梁晓乐的心情与来时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来时是胆战心惊,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现在是满心欢喜,高兴地只想唱上两嗓子。
“你是我见到的返回时最高兴的一个。”老艄公说。
“嘿嘿。”梁晓乐笑笑,没置可否。
是啊,太容易了。从地狱里救一个灵魂出来,就如同探囊取物。哪里像玄幻小说里说的那样,下一回地狱,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梁晓乐在庆幸之余,多少又觉得有一点儿蹊跷:会不会有谁在暗中帮忙呢?!抑或是金钱起了作用?!
……………………………………
梁晓乐返回空间时,已经是大年初一五更天。梁家屯村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人们起来拜年了。
再说何更运。
何更运自摔倒以后,就没了气息。李郎中给他打了强心针、做了心脏复苏按压后,恢复了一丝儿,但也是出的气儿大,回的气儿小。按农村人的说法,就是在“捯气儿”。
因为吸气是主动的;也就是说是需要力气来维持吸气这个过程的。在人死的时候;肌肉松弛,这是人的元阳即将散掉了,肾不纳气。进入的气越来越少了,让人感觉只有气出没气入,最后死亡。
(书中暗表:这可是小玉麒麟的功劳:用假呼吸让人们认为何更运还没死,以便梁晓乐救回魂魄后,人们不至于大惊小怪。)
守在何更运身旁的大都是养老院里的老人们,人们谁都清楚:老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几个要好的老伙伴儿,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宏远娘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坚持在老天爷爷底下为其祷告。当她第三次再去祷告的时候,被王长柱、韩元寿、梁龙年等人劝住了:
“李院长,算了吧!人活七十古来稀,老何已经是七十三岁高龄的人了,别难为自己了。”
“是啊,‘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年里正是闯头年。你别看现在还有这口气儿,其实魂魄早已走了。祷告也没用了。”
“人的命,天注定。老天爷爷是管天下万物的神,不可能违背天意,让他还魂的。”
老人们纷纷劝说。天寒地冻的,在屋外房檐下一跪就是老半天,搁谁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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