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漆黑,街上空无一人,在一处角落,有微弱的灯火照明,约莫七八人,身形几乎隐没在夜色中,一阵动作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去。
而就在那点灯火消失后,拐角处又走出一黑影,黑影上前也不知确认了什么,几个呼吸的工夫又消失在夜色中。
钱友臣正睡的香,外屋门却被一阵拍打,他咕哝了一声没醒,睡在身侧的小妾被惊醒后,推了推他:“老爷,老爷,快醒醒。”
钱友臣被强行唤醒很是懊恼,不等他发脾气,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他一惊,赶紧披了衣服走出去。
来敲门的是管家,管家行了礼道:“老爷恕罪,是左侍郎大人来了,急着说无论如何要见您,小的这才斗胆将老爷唤醒,侍郎大人这会儿在前厅等候。”
钱友臣不耐的挥了挥手,举步往前厅去,刚一进屋就看到张冲一脸着急的模样,他心下一沉:“没抓住人还是暴露了?”
张冲皱着眉道:“不是那边的事,是”他往外瞧了瞧,随侍的丫头都乖觉的退下后,他这才小声道:“是惟和坊那边出事了。”
钱友臣双眼一瞪,“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出事?”
二人边说边落了座,张冲从怀里取出一根布条递给钱友臣:“大人请看。”
“这”钱友臣看后更是惊愕,“这怎么可能,惟和坊一向瞒的严实,他们怎么会发现?”
张冲也是摇头,“下官也不知,我们做的滴水不漏,莫非是有内奸?”
钱友臣捏着布条:“这是谁送来的?”
张冲再摇摇头:“没看见人,可此人既然给我们提了醒,那不管是谁,应该是怀揣好意而来?”
钱友臣却还是有所怀疑,他想了想:“先按兵不动,立刻派人去大理寺和刑部外守着,任何动作都要汇报。”
张冲点头应下,又问道:“廖唯章那边”
“按计划来。”
张冲得了令,又匆匆离开。钱友臣却是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一直挨到五更天才精神不济的爬起来上朝。
也不知是他心里不安还是怎的,总觉得今日大殿之上气氛凝重,若说例外的,也就是曹剑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着就气人。
他心里冷笑:一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
窦观和武叔互看了一眼,昨夜廖唯章自离开大理寺后就一直未归,单察带人连夜找也未寻得人,唯有路上已经看不清的血迹证明了一定有事发生。
他们三人都是皇上钦定的查案人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那这意味可就不言而喻了。
庄晏环视了一圈,发现少了廖唯章,问刘德道:“廖京兆今日告假了?”
刘德摇头,表示并未收到这样的信息。
他又高声问道:“廖京兆今日为何不上朝?”
早就按捺不住的武叔站出列道:“启禀皇上,廖京兆于昨夜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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