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拉着唐初九,特兴奋的:“走,我们去拜菩萨。”
拜的是送子娘娘。
唐初九一时有些愣住了。
芸娘已经非常虔诚的连磕了七个头,见唐初九一动不动的,说到:“快拜呀,一举得男,多好。”到时母凭子贵,就有了依靠。
看着送子娘娘,唐初九眼里发酸,孩子,一直是心底最深的痛,连碰都不能碰,一碰,就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跪下,含泪非常诚心的磕头,一个,两个,三个……
芸娘爬起来,兴致勃勃的抽了个签,拿到签文后,去了隔壁间找人解签去了。
唐初九磕完头,一起身,就见宋东离和唐诗画一起走了进来。
二人看到唐初九,脸色皆变。
唐诗画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仔细打量眼前之人,她,真真正正,活生生的。
原本以为,已经死了,却没想到,还活着!
而且,还活得这么好!
好到,竟然勾了兰君的心。
这几天,兰君都是每天一下早朝,就闭门谢客,关进了书房。
夜里,左等右等,也不见他过来。
连续独守空房几夜,唐诗画咬着牙,隐忍了下来。
可肚子里,却憋着滔天·怒火。
因为听宋东离说,唐初九不仅还活着,而且兰君还央了宁氏亲自去劝说她回来。
这让唐诗画心如刀割。
竟然让那个女人回来!
而且事前,连商量都没有一个!
唐诗画岂能不恼!
特别是昨夜,兰君难得进屋,可是却没有往日的温存,只有耻辱!
兰君说:“诗画,初九大难不死,我想接她回府,可好?”
是问的语气,却不是问意见!
因为看兰君的神色,是无庸置疑!这事,他已经拿定主意了的,铁板钉钉,没得商量。
唐诗画满心不愿!不甘!
如今看到唐初九,哪能不恨!恨不得把这狐媚子,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看到她竟然是求子,更是心惊。难道,她和兰君,已经……?!
拿眼忍不住扫上了唐初九的腹部,带着灼热,如烧红了的铁。
宋东离阴暗怪气的笑:“呦,来求子哪?求谁的?”
唐初九不想在菩萨面前不堪不敬,不应话,抿紧了唇,往外走去。
宋东离却是不依不饶,嘲笑到:“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人未出阁,也来求子,也不知羞!”
唐初九心里一痛,此生犯的最大的错,就是没名没份的跟了宋兰君,名不正,言不顺。
才落到如今这境地,理不直,气不壮,遭人耻笑。
低着头,举起重如千斤般的脚步,往外走,却撞进了一个硬绑绑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是古清辰的。
古清辰递了拜贴后,寻了过来,正好佳人主动投怀送抱,甚感喜欢。
可是,看到唐初九的脸色后,皱起了眉,关心的问到:“初九,怎么了?”
唐初九闷闷的,摇了摇头,后退两步:“没事。”
脸色那么难看,怎么可能没事?
古清辰抬眼扫了进去,见着宋东离和唐诗画后,顿时明了。
大手一伸,把唐初九揽到了怀里,抓住她的小手,道:“怎的这么凉?跟我来。”
二人的身影一转,消失在眼前。
剩下唐诗画和宋东离,各自一脸精彩。
唐诗画见着二人间的亲密,震惊过后,诡异的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快。
压在心里那股沉甸甸让人透不过气的乌云,散去了大半。
宋东离却是气到五官扭曲变形!
同时也不能置信!
怎么会?
清辰怎么会和唐初九在一起?
这不可能!
可是,刚才却瞧得分明!
那个万分渴望的怀抱,抱着唐初九那个贱人!她化成灰,也能认得。
她凭什么?!
不!她休想!
宋东离被妒忌折磨得满腔怒火,拔腿就追了出去。
把整个庙里都找了个遍,只差没挖地三尺,却再也不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古清辰早就带着唐初九回了竹院。
唐初九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今天实在是不宜出门,不想见的人,都见齐了。
心里闷闷的痛,又苦又涩。
眼里酸酸的,泪水不知不觉中,再度落下。
看着泪珠成串的佳人,古清辰问得认真:“初九,你哭什么?”
唐初九低泣,没有回答。
古清辰看着唐初九的眼,字字清晰:“是为宋兰君的话而哭?还是为那段十年付出的辛苦岁月觉得不值而哭?”
唐初九低垂着头,躲开了古清辰直直的注视。
“初九,你莫要哭,为宋兰君,不值得。”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话,都不值得。在古清辰看来,生为男人,就应妇孺不辱,童叟不欺。宋兰君,枉为男人!
“初九,过去的时光,已经不能倒流,过去的一切,已成事实,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住现在和未来。初九,你莫要再难过,一切有我。”古清辰见不得唐初九的眼泪,见不得她难过,这会让他感到心痛。
唐初九抬起泪眼,看着古清辰:“莫要对我承诺,我讨厌听甜言蜜语。”因为最后,全都化做砒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蛇。
古清辰皱了皱眉,想了想,慎重到:“初九,那选个黄道吉日,我娶你过门,可好?”
生平第一回,被人谈婚论嫁,唐初九却不见一丝高兴:“你娶我?娶我做什么?”古清辰一本正经,掷地有声:“自是做我的妻!”
唐初九震惊的看着古清辰:“你为什么娶我?我什么都没有!”
古清辰一脸严肃:“初九,我说过,我情系于你,那娶你,自是当然。”
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许久,也未见一丝的随便,说笑,哄骗!他,是认真的,是真的说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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