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将军,104 夜半寻欢
宋东离端着贤良拿捏分寸:“小叔,安好,请喝茶。舒悫鹉琻”
古清阳伸手接茶杯时,手指故意在宋东离的手上,速度极快的来回三下抚摸,才笑得吊儿郎当的端过了杯子。
边喝茶边勾着眼瞧上宋东离。
眼里全是邀欢。
宽大的袖子下,宋东离紧握着拳头,才忍住没有尖叫纡。
古清阳的那来回三下抚摸,做过窑姐的宋东离当然知道,那是嫖客寻欢的暗号。意思就是睡得很欢喜,下回还来。
宋东离眼神慌乱,脸色勉强维持着才没有大变。
一直注意着古清阳动静的江若水,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看出了宋东离的异常,想也是那孽障从中作梗瞵。
今天这样的日子,可不能节外生枝,弄得脸上不好看不说,若是落得不吉利就不好了,故说到:“东离,这是清言……”
古清言接收到示意,脆生生的叫到:“大嫂好。”
……宋东离一直感觉到古清阳火辣辣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暗自恼怒。
满屋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敬了大半个时辰的茶了,可是,还没完……
其实是几房夫人在暗中使绊子,存心闹事。
所以,在宋东离奉了茶时,故意在训话上不约而同不动声色的做了手脚,话都说得很圆满,但话说得多,时间自然就长了。
宋东离大清早起来,什么都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还得不露声色的强忍着,免得人前失礼,丢人现眼。
此生,宋东离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饥饿,那时被李秀才用铁链子栓在脖子上时,那链子长度只有三尺来长,限制了自由,只能绕着方圆那个圈子走动。
而李秀才又好赌,经常赌着赌着就红了眼,除非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否则是不会回来的。最长的一次,他七天七夜没有回家。
宋东离饿得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把李秀才盼回来了,盼到的却不是吃的,而是一顿拳打脚踢,因着李秀才又赌输了钱,气不顺,所以看宋东离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把气都撕在她身上。
那几年,把胃给饿坏了,所以,一日三餐只要没按时吃了,宋东离就会饿得非常难受,那种痛苦,真是种地狱折磨,无法忍耐。
东清国又有个新嫁娘的习俗,那就是新婚的第一个早上,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真正要滴水不进的去给各长辈奉茶,以示这新娘子能吃苦耐劳。
因强忍着饥饿,宋东离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六房夫人的儿子才刚满五岁,在宋东离端了茶敬过来时,他伸出了脚……
宋东离一个不稳,手中的茶杯飞了出去,直往江若水的头上砸了过去,若不是古齐蓦眼明手快,伸手如闪电接住了那杯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祸来。
而宋东离踉跄着连退了好几大步,因着条件反射伸手去抓东西稳身子,就那么正好,抓住的是古清阳。
古清阳是故意的,随着宋东离的拉力,摔了下去,姿式正好是男上女下,欢好时的经典。
屋中有过鱼水的,哪会看不出来,眼里都带上了看好戏的调笑……
呦,这可是小叔子和大嫂,够得上乱0伦。
江若水的脸都完全黑了,丢人现眼!
宋东离摔在地上,臀0部先着地,尾骨火辣辣的痛,后脑勺重重的砸在地上,头昏眼花,直冒金星。
古清阳的手,摔下来时故意按在宋东离鼓鼓的胸上,不见他立即放开,反而登徒子样的,五指收拢,来回依着柔软的弹性抓了抓。
眼眼直直的看着宋东离,全是放浪。
宋东离惊恐的瞪大了眼,因为那紧密相贴的腰腹部,明显的感觉到了被硬绑绑的火热的东西顶了起来,自是明白那是什么。
吓得她魂飞魄散,尖叫出声,伸手就去推压在身上的古清阳。
古清阳顺势被推倒在地,古清言弯腰扶起宋东离,却因着尾骨被摔伤,痛得冷汗淋漓,后脑勺也肿起了好大一个包。
痛得宋东离冷汗淋漓,咬着牙,强撑着继续敬茶。
好不容易敬完了所有的茶,宋东离长松了口气,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次奉茶,宋东离最后成了大家眼中的一个笑话——被小叔压在身下的大嫂,只怕是荡妇呢。
回到新房的宋东离,气得满脸铁青,屁股更是痛得不行,连坐都不能坐了。
把那古清阳恨了个半死。
要不是他,哪会出这样的丑!!!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古清辰,宋东离感觉无数的委屈。若他是醒着的,该有多好。
回喜端了吃的进来:“夫人……”
是新嫁娘的第一餐早饭,莲子粥,意喻着早生贵子。
早就饿了,宋东离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大口,却因着是刚出锅的,舌头烫麻了。
火气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拿起碗重重的砸到了回喜的身上:“想烫死本夫人是不是?”
滚烫滚烫的粥被砸在胸前,有一些溅在脸上和手上,回喜痛极了,还不敢吭声,闷头把满地狼藉收拾好,然后退了出去。
宋东离气得胸膛起伏不平,恼怒极了。原以为嫁给古清辰就是幸福,可是,才过来,就不顺。
唐初九心里也堵了一口气,早上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宋兰君的脸。
宋兰君刚下早朝回来,穿着的还是官服,衬得他眉目如画的同时,更多了几分威严,久居高位的官威。
“初九,醒了?一起用早膳可好?”话音里,是忍不住的欢喜。
因着古清辰婚姻成了即成的事实,宋兰君的心情非常的好,脸上笑意盈盈的。
和唐初九脸上的冷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视了宋兰君,唐初九起床洗刷。
刚洗好脸,就有人端了吃的进来,满满一桌,非常的丰盛,色香味俱全。
唐初九吐掉漱口水后,坐去了桌子旁,挑着自己喜欢的,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宋兰君在旁边坐了下来,笑容满面的看着唐初九。
唐初九一下子食欲全无!
放下碗,不吃了,走去了院子,眼不见为净!
坐在秋千架上,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却暖不到唐初九的心里去。
宋兰君阴魂不散,跟着来到了秋千前,厚着脸皮:“初九,给我更衣好不好?”
唐初九听而不闻,当成了鬼喊鬼叫。
被冷落的宋兰君,非常的委屈,撕娇似的:“初九,给我更衣好不好嘛?”那个嘛字,音拖得非常的长
唐初九抬头,看着天空白云朵朵。
宋兰君无赖样的不择手段,软硬皆施,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初九,你想要我的血么?想要血的话,就得给我更衣。”
唐初九怒瞪了宋兰君一眼,让他如愿以偿了。
宋兰君脸上全是得逞的满足。初九生气也罢,冷着脸不理人也罢,不管怎么样,她就在自己身边,这样,很好,很喜欢。
伸着手,任由唐初九更衣。
甚至故意为难她,不好好配合,该抬手时不抬手。
恼得唐初九半死。
好不容易更好衣后,唐初九去拿了刀和碗过来。
宋兰君:“……”!!!
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无影无踪了。
抬眼看着唐初九,带了痛意。
唐初九面无表情的一刀下去,鲜血直流。
宋兰君不说话,就直直的看着唐初九的眼。
唐初九紧盯着那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待到碗满时,非常麻利的给宋兰君包扎好后,端着血去找了月寻欢。
其实现在的血,除了第一天要一碗做药引后,第二天起只要半碗就够了,而且随着古清辰身上毒性的慢慢清除,血会越要越少。
只是月寻欢一向无良,所以,唐初九端一碗来,他也就拿一碗走,半点都不说根本就不需要一碗了。
做大夫如此,也不怕天打雷劈。
送了血回到院子时,宋兰君正脸色惨白的坐在秋千上,双眉紧蹙,怔怔失神。
见着唐初九回来,脸上扬起了抹笑容,有些苍白无力。
连续几天的放血,宋兰君的身子开始有些受不住。
唐初九转身去了厨房,端了一大碗补血的瓦罐红枣鸡汤过来。
味道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可宋兰君却难得的没有嫌弃,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身子,迫切的需要它的滋补。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否则英年早逝什么的,除了成为一堆白骨多了一堆黄土外,其它还能有什么?生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喝完那碗热气腾腾的的鸡汤,感觉胃里暖和多了,头也没那么发晕了,宋兰君说到:“初九,扶我回房。”
唐初九拿着空碗,转身,无视了宋兰君的话。
宋兰君幽怨无数的在秋千上,星目貌似含泪的看着狠心的唐初九……
佳人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里去,宋兰君一声长叹,初九,初九,不要不理我成不成?我很稀罕你理我。
站起身来,吩咐到:“把公文拿过来。”
虽是空旷无人的院子,可自是有人领命而去。
宋兰君略站了站后,也进了屋子里,就见唐初九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就是月寻欢编写的那本医书。
不得不承认,月寻欢有傲骄的资本,他写的医书,非常浅显易懂,而且画得一手好丹青,上面的药材都跟真的一样,茎叶分明,而且他竟然特意都着了色,红的花,绿的叶,橙的果……
有很多唐初九在杏花村时,还见到过。
只不过那时识不得,没想那些可以入药。
正看着,手上的书被宋兰君一把抢了过去:“初九,你看什么书呢?”
嘴上说着话,手里却是把书翻开,刚好翻到第五十二页,上面的女子一丝不挂的裸得恁是***。
宋兰君怎么都没有想到,入目会是这样的画面。
一时红了俊脸,看着唐初九,难得的无语:“……”!!!
唐初九面无表情的,一丝异样都没有,去把医书拿了回来,继续翻看了起来。
宋兰君有些抓狂:“初九,不要看。”
唐初九理都不理的,继续翻了下一页。
宋兰君崩溃的想,初九学坏了。
幸好书上画的是女子,否则……
其实一点都不幸好,在第五页的时候,那书上的平胸,不就是个男人,同样的未着寸缕。
而且这个男人,如此的眼熟。
就是那月寻欢,只不过是少了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现出健壮的身材来。
唐初九翻到时,水眸瞪得又圆又大,脸上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感觉惊悚极了。
没有穿衣服的月寻欢,让人看得好不习惯。
‘啪’的一下,把医书合了起来,只是因着记忆,脑子里来回晃荡着的都是月寻欢的一丝不挂。
暗骂,不要脸!!!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也好意思画!!!
事实上,月寻欢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恋,每天都会欣赏好几回,觉得增一份则肥,少一份则瘦,恰到好处。
因此,可以定论为,无良的神医是只开屏的孔雀!!!
唐初九刚把书合上,柳管家就把公文拿了过来。
做为一朝臣相,而且能得圣宠不衰,付出的努力,背后的艰辛,都比别人要多得多。每天的公文,都是堆积如山。
拿着一本看完后,宋兰君笑问:“初九,给我磨墨好不好?”
唐初九淡定了下神色后起身,拿着墨磨了起来。
宋兰君含笑相看,爱极唐初九就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唐初九磨墨一向认真,脸上神情诚虔,对于读书人,一直抱着敬仰的心态。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所以当初,才会死心踏地的对宋兰君,一心一意。
看着唐初九,宋兰君觉得,怎么看都不够,百看不厌。
唐初九磨好墨,冷瞧了宋兰君一眼,走去了一旁,拿着针线绣了起来。
绣的是如意荷包,已经绣好一半了。上面绣的是腾龙祥云。
再过些日子,就到古清辰的生辰了,想绣一个给他。
当初他死磨硬泡,就是想要一个。
却一直没有绣给他。
一个看公文,一个一针一线绣荷包。
一时,难得的相安无事,不复以往的剑拔弩张。
所有的公文都看完后,宋兰君把必须要批示的公文挑了出来后,叫到:“初九,过来。”
唐初九抬眼,相看,不动,也不问。
宋兰君扬了扬包扎的手:“初九,我的手不能写字。”
唐初九垂眼,刺绣。
宋兰君叹息,只得化身为狼做那卑鄙之事,威胁到:“初九,你再不过来,明天我就不给你血了。”
唐初九咬牙切齿的站起了身来。
宋兰君把笔塞到了唐初九的手里,念着自己的批示:“……”
唐初九依言写了上去。
写完抬头时,就见着了宋兰君铁青的脸。
看着那字,宋兰君妒忌得都要疯了。
这字,一眼就瞧出,有古清辰字的七分影子。
妒忌之火,熊熊燃烧,心里堵了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公文也不批了,去拿了张白纸过来,也不顾手上的伤,挥笔而就,写了一篇《兰亭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脩稧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领,茂林脩竹……
洋洋洒洒几百字写完后,不容拒绝的对唐初九说到:“按它临摹!”
唐初九置之不理。现在,字已经练得,按芸娘的话讲,就是已经写得有七分古清辰的气势了。
宋兰君发了狠,把毛笔强塞进唐初九的手里,大手包裹着小手,强制一字一字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手背传来宋兰君手心的温度,让唐初九非常的抗拒,想要挣脱,无奈宋兰君就是不让,抓得紧紧的,也不顾伤口处的白布染上了红。
那抹红的刺眼,让唐初九放弃了挣扎:“我临就是了!”
宋兰君这才松了手,坐在一旁,跟狱卒似的,看着唐初九一字一字临摹自己的字。
一页纸临完后,宋兰君拿着唐初九写的,看了起来,随即很不满意。
半分相似都没有!!!
可是,她却能把古清辰的字,写出七分的相像来。
这需要花多长的时间才写得出来?
除了妒忌,还是妒忌!
好在初九现在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
看了看天色,深吸一口气,来日方长,先吃饭要紧。
初九早饭没吃几口,不要饿着了。
面对着山珍海味,唐初九却味同嚼蜡,本来就忧心古清辰身上的毒,更何况眼前这张脸,真的不想看到。
宋兰君把唐初九最爱吃的西红柿炒蛋连碗推到了她跟前,柔声到:“初九,吃多点。”
唐初九冷着脸,放下了碗筷!不吃了,倒胃口。
碗里的饭,才吃了一小半。
宋兰君颠倒黑白:“初九,就吃饱了么?初九,我好饿。初九,我的手,不能拿筷子呢……”
一声一声的初九,初九,初九,听在唐初九的耳里,就跟叫魂似的,声声刺耳。
得不到回应的宋兰君,最后就着唐初九那半碗未吃完的饭,拿了个勺子,右手动作别扭怪异的吃了起来。
之所以吃唐初九剩下的,就是想要那份亲密无间。
唐初九冷眼看着宋兰君的故意。
月寻欢抬脚走了进来,见着满桌的饭菜,毫不客气,提筷就吃。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人,宋兰君非常的不喜。
可惜月寻欢一向不看人眼色。不是不懂,而是不屑,唯我独尊惯了的。
天皇老子的都不放在眼里。
吃得很欢。
而且指使气颐:“汤。”
唐初九眼观鼻,鼻观心。
否则没有办法脑海中不出现医书上的那幅画。
想要的汤没有,月寻欢朝唐初九投去了冷冷的一眼:“汤。”
宋兰君端起左手边那碗唐初九喝过几口的汤,喝了起来,脸上神情带了故意,是挑畔。
月寻欢冷哼一声,手指一弹,好喝的汤,立即变成了穿肠毒药。
宋兰君一口喝到嘴里,脃色大变,又辣又苦又怪,味道无法忍受。
而且,恐怖的是,嘴角立即开始感觉痒极了,起了一个一个的包。
由此可见,此大夫不仅无良,而且还心眼极小,睚龇必报。
越来越痒,而且痒的地方越来越多,脸上,脖子上都痒了起来,宋兰君对月寻欢怒目而视。
月寻欢鼻子朝天,又做了那骄傲的孔雀,还是花的。
此花孔雀今天难得的日行一善:“再不冲水,脸就可以不要了。”
话落,再下巴朝着唐初九点了点,带着不许拒绝:“汤。”
下场就在眼前,唐初九不敢不从。
老老实实的打了一碗汤,放到了月寻欢的面前。
月寻欢喝得眯起了眼,臣相府的厨子手艺不错。
宋兰君脸上已经起满了水泡,就和被开水烫到起的水泡一模一样,大个大个,略透。
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可是唐初九却看得心里冒出了几分痛快。
宋兰君一向容颜惊世,众人皆说他貌比潘安,不知如果他没了好的皮相,那些名门千金还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宋兰君眼巴巴的看着唐初九,等着她去打水。
唐初九苍翠挺拔不动如青松。
脸上的痒,让宋兰君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重新再忍。
执着的看着唐初九,她不去打水,就不洗脸。
月寻欢喝完汤,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菜,浓眉上挑,看着宋兰君。
双十年华就能坐到一国臣相之位,并且一直得圣宠不衰,这宋兰君确实有过人之处。
这种痛苦,若是常人,早就受不了,而他却在得到解法后,还能不动如山。
由此可见,一国臣相的忍耐力,以及意志力皆惊人。
而且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无声的对峙。
因着毒性,宋兰脸脸上的水泡开始破了,流出脓来。
宋兰君等初九怜惜的心,也慢慢的凉了。
此路不通,别处打洞。
主动出击到:“这毒,会影响血液的吧?”
月寻欢不作声,不肯定,也不否认。
唐初九赌不起,立即去打了水来。
没破的水泡,一见水,立即消了。就像它们不曾出现过一样,凭空般的。
而那已经破了的地方,就无能为力了。
好在破的地方不多,只有三处,额头,下巴,脖子侧。
月寻欢放下筷子,朝唐初九说到:“你跟我来。”
宋兰君不舍的叫:“初九……”
唐初九跟着月寻欢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兰君有心想跟,却是不能。原因就是月寻欢的院子,非请勿进。
若要强进,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里面全是阵法。一旦踏进,立即风云色变,有来无回。
回到院子,月寻欢拿了条有手臂粗的蛇,朝着唐初九抛了过去:“把它清了。”
那蛇,正好落在唐初九的怀里,吓得她放声尖叫,直冲九天云霄。
以前在杏花村时被蛇咬过,还是带毒的那种,那次的罪可遭大了,从那之后,唐初九最怕的就是蛇。
就连草绳,都会惊一场,更何况眼前这条,从未见过这样大的蛇。
月寻欢嫌吵,怒斥到:“鬼喊鬼叫干什么?!杀猪么?闭嘴!!!”
此大夫不是兽医,难得他还晓得杀猪。
唐初九把怀里的那蛇用力丢出老远,才停住了尖叫。
月寻欢看了看那条被丢到了柴堆上的大蛇,随即翻脸无情,手指弹空一点。
唐初九的穴道被点了,不能动,不能说话。
月寻欢提着蛇回来,围在了唐初九的脖子上。
那种滑滑的,冰凉凉的,腻腻的感觉,让唐初九觉得恐怖极了。
却因着穴道被点,连尖叫都不能。
水眸睁得老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蛇,本来因着冬眠,不动的,可是因着这一番动作,给醒了过来。
开始沿着唐初九的腰缓慢游走,渐渐往上,到鼓鼓的胸,再往上,整个蛇头竖了起来,吐着信子和唐初九大眼瞪小眼。
恐惧到了极点,禁受不住,唐初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头摔倒在地。
月寻欢无良的冷眼旁观,任由唐初九毫无知觉的躺在冰凉的地上。
自顾自的去提了张贵妃椅子出来,斜躺在院子中间,眯眼晒着暖和和的太阳,神情叫那个享受。
那大蛇因着唐初九摔倒,被压痛了,张嘴就在手腕处咬了一口。
立即,那手就肿了起来,因着毒性,慢慢变紫,变黑。
精心养了十年的大蛇,有什么样的毒性,月寻欢自是清楚。
毒发时,就如锥心之痛。
月寻欢一点医者仁心都没有,任由毒性慢慢漫廷至唐初九的全身,就连脸上都黑紫了。
唐初九毒发时,痛醒了,恨不得能自我了断,早死早超生才是解脱。
月寻欢拿着一枚铜镜,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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