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将军,番外:目光灼热
“恩人,不是我不去,而是我本青楼女子,和恩人在一起会累坏你名声。舒悫鹉琻”
芸娘十分的惊讶,原来她身处红尘。
看她的言行举止,一点都没有风尘女子的轻浮,十足的大家闺秀。
只是名声,如今云城还有谁的名声有自己的不堪?落寞的笑了笑,说到:“叫我芸娘吧,恩人听得很别扭。”
白芙蓉震惊,没想到救了自己的恩人,竟然是云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杜家庶小姐杜芸娘塍。
原本对于这些传言,白芙蓉就将信将疑。
她一直都觉得流言蛮语,一传十,十传百,最是不可信。
现在见到芸娘,白芙蓉肯定那些全是谣传莉。
如若芸娘真有那么不堪,那她就不会路见不平,仗义相助。
最主要的是,芸娘的眼里一片坦荡荡,清澈见底。
如若她真如传言所说攻于心计,算计嫡姐,就不会有这样纯净的眼神。
至于私奔之事,姑且不论算不算实,就是如果真是为爱私奔,白芙蓉觉得也没什么,反而佩服芸娘的勇气。
芸娘心灰意冷的对着白芙蓉摆了摆手,示意后会有期。
原本是想一醉解千愁,可是刚才白芙蓉说到名声,才想到以现在自己的声名狼藉,不管和谁在一起,都会惹来风波。
没端连累人,何必。
白芙蓉站在冰天雪地里,声音清脆如黄莺:“不是说要请我喝酒么?正好芙蓉今天也想醉一场。”
芸娘回眸,看到白芙蓉美人如花笑容满面。
这顿酒,却到底是没有喝成。
因为白芙蓉的美貌,引万人争看。
刚在众人前一露面,就引起疯狂。
“快看,芙蓉姑娘,天哪那真的是芙蓉姑娘。”
“长得真俊,这辈子就是睡一回,人生至此夫复何求了。”
“听说还没开过身子,到明年孝期一满,不知会花落谁家。”
“落谁家不知道,可是肯定落不到你家,就你喝壶好酒的钱都没有……”
……
白芙蓉对于这些狂热的目光已经习惯了,一脸从容淡定。
芸娘脸皮子薄,很是吃不消,而且那些人的话越来越放浪,越来越不堪,目光更是如狼似虎,灼热异常。
再加上芸娘常年在深闺之中,南风轻又教导得极严格,导致同男人说话的次数都用手指数得出来,再也受不住这样的不正经。
低声跟白芙蓉说了几句后,逃离开去。
对于芸娘的离开,众人都不在意。
因为芸娘衣着如寻常人家一般,一点都不像富贵家的小姐,所以都把她当成了白芙蓉身边侍候的丫环。
芸娘转了两条巷子后,耳边的那些浪言浪语才没了。
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耳跟子,芸娘长吁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北风呼呼,刮得脸上生痛生痛的。
天大地大,却一时不知去哪里才好。
除了杜府,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可是,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去。
那里跟牢笼没有什么两样。
芸娘在大街上胡乱走了许久,天黑时,到底还是回了杜府。
不回这里,能去哪里呢?
一回去就见到娘亲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红肿红肿的,隐隐有哭过的痕迹。
南风轻确实是哭了。
打了芸娘,南风轻也很心疼,这些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了,就盼着能把她教育成大家闺秀。
特别是胡玫香这些年的打压,南风轻虽然处处忍让,可是她出身江湖,虽然现在委身于杜府这一小方天地,可是身上的血性犹在。
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以后比胡玫香的女儿差了。
所以这些年,对芸娘的教导,严之又严。
芸娘想离开这个家,这是南风轻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一时气极打了芸娘,南风轻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年,看着杜玉兰穿金戴银满身富贵,反观芸娘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哪个做娘的不心疼?
更让南风轻心里添堵的是胡玫香。
胡玫香十分的生气,眼看着婚事要成了,都已经打过包票了,却没想到南风轻拿出了五千两银票出来。
到嘴的鸭子飞走了,真个气人。
心里有股子气,当然得发作出来。
端着一家主母的架子,说话字字含棒带棒。
“妹妹,听说你染了风寒,可有传大夫来瞧过?”
南风轻只得从床上起来,给胡玫香行礼。
杜东天发迹后很看重规矩,因此杜府的规矩定得极严,比如小妾给主母是一定要行礼的。
胡玫香每每看到南风轻屈身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行礼,就有踩在她头顶上的畅快之感。
嘴里说着“妹妹身子不大爽快,这些虚礼就不要顾及了”,可实际却四平八稳的受了这礼。
等南风轻起身了,胡玫香才装模作样的虚扶了一把。
行过礼,南风轻因着是妾只能站着,胡玫香坐在了主位上。
以一家主母的架子,压着南风轻说话,最是痛快:“妹妹,竟然不中意我那侄子,如今芸儿也及竿了,婚事需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声:“唉,只恨那贼人作歹,贺家那么好的一门亲事,硬是让给生生搅黄了。如今芸儿被退了婚,再议亲事就……唉。”
退婚,自古被退婚的女子,再议亲事都是难,招人闲话。更何况芸娘此次被退婚前,闹出了‘私奔’之事。
胡玫香这是故意让南风轻刺心。
南风轻闻言脸色越渐晦暗,恨死了罗今夏,要不是他如今芸儿肯定都嫁进贺府了:“芸儿的婚事,有劳姐姐多费心了。”
费心,胡玫香心里冷笑,当然会费心!想再嫁得如意郎君?白日做梦!
脸上笑意盈盈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这是我特意整理的一份名单册子,妹妹看看可有适合的人选。”
南风轻差点被这册子气得吐血身亡。
这里面的男人,没一个是良配。
甚至连给人做填房的都有!
即使为正妻,也是些不务正业之人。
这是在看轻芸儿!
南风轻气得手直抖,却又只能打落门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咬牙继续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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