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
霍夫人的冷淡,且看新娘子要如何应对。
刘宝珠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红了眼,带着哽咽:“宝珠知道,这些年让母亲心里不好受了,每每思及,宝珠寝食难眠,自知有愧,今日还请母亲受宝珠一拜。”
姿势放得很低,可是话却字字带刺。那早夭的女儿,是霍夫人心里最深的,最不可提及的痛。
可是刘宝珠却在人前,故意提起此事,存心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闻言,霍夫人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忍不住的隐隐颤抖,实在是气极,同时心里也痛苦万分。
芸娘在一旁皱着眉,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霍夫人,十分担忧。
看着霍夫人的痛苦,刘宝珠觉得吐气扬眉极了,更是故意到:“母亲,今后宝珠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小心身子。爹他心里其实十分在乎母亲的,还请母亲不要再同爹爹置气。”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抽气声。
众夫人看上刘宝珠的目光,满是不屑。
长辈的房中之事,她毫不顾及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及,不知羞的同时,更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再怎么说,霍夫人养育了她一场,而且今日的嫁妆颇为丰厚,她就不应该如此恩将仇报。
此言,在场有谁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恶意!
丁夫人今日也来了,她看上刘宝珠的目光,不屑的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祖宗保佑,那日撞破了她的真面目,否则如若被她蒙辟着娶回家,定会家宅不宁。
要知道儿媳娶得不好,可是会影响子孙三代!
刘宝珠全幅心思都只顾着欣赏霍夫人的痛苦,并没有注意到四周众人的目光。
看着霍夫人眼中的震怒和心痛,她真想大笑,顾及到今日的场合,才强忍住了。
霍夫人久久之后,才说出一句:“你好自为之!”
话短,含意去无穷。
一是在众人面前告戒于刘宝珠,算是长辈的容忍;二是回击,存心给刘宝珠添堵。三是下她脸面,一般新人出嫁,长辈说的都是祝福语和不舍。
果然,刘宝珠闻言,气极。
看着霍夫人的眼神,恨不得撕裂了她。
心里狠狠的说到,让你再得意几天,迟早会把你踏在脚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场面尴尬又僵持,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还是喜婆心思活泛,一声嘹亮的嗓音的破了僵局:“吉时到喽!”
刘宝珠轻笑一声,按着礼数朝霍夫人三拜:“母亲万望保重,宝珠三日后回门再来看您。”
霍夫人抿嘴,坐在主位上没有动,只微微虚扶了刘宝珠一把。
若是按着一边的礼数,女儿出嫁,做娘的当然会舍不得,会亲自去扶着起身。
但现在情况特殊,并不是亲生女儿,众人倒也不觉得霍夫人做得过份。
刘宝珠挺直了背,在喜娘的掺扶下往外院走去,还得去拜别霍老爷。
刚走到外院时,就迎面遇上了萧东阳。
萧东阳见着刘宝珠,自然没有脸色,擦身而过时讥笑到:“恭喜你飞上枝头做凤凰。”
声音不高,但却也不低,最少刘宝珠的陪嫁丫头和喜娘都听到了。
话里的讽刺味那么浓,任谁都听得出来。是说刘宝珠雀占鸠巢,低贱的刘家女却因强占了霍家大小姐的名份,而得了富贵。
出身是刘宝珠最不愿提及的事,闻言气得她脸色扭曲至极,却又暗自深吸几口气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唇相击:“扶不起的阿斗!”有什么好得意了,霍家以后拿捏在了自己手上后,再慢慢收拾萧家也不迟。
萧东阳不再理会刘宝珠,今日他心思不在此,而且同一介妇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斗嘴,没的拉低自己身价。
二人擦身而过。
萧东阳招手,叫来霍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婆子,低声说到:“烦请去告之伯母,大郎醉酒,刚扶他回房躺下,醉得厉害身边需要人照顾。”
一听是自家大公子有事,那婆子立即去内院传话。
霍夫人听了后,很是放心不下,略一想后拜托芸娘到:“大郎醉了,今日客人多,我又离不得身,麻烦你去照顾一二。”免得有些别样心思的丫头,趁着大郎醉酒,趁机生事,那就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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