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德权的办公室走出来时,我便料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休息室里,鸦雀无声一般的安静,所有人都靠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见我从楼上下来,一个个都不约而同抬头看向我。
那眼神,我懂。
直起腰,我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高跟鞋叩响了木质地板,就像是一声声钟响落在我的心里。
我刚在休息室坐下来,徐梅就被一众姑娘簇拥着过来了,她似乎哭过,眼圈红红的,但刚擦了脂粉,已经遮住了眼角的痕迹。
那一群平日里颇得徐梅照顾的女人,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们或许也听说了徐梅为何要离开的缘由,心底虽然讨厌我,但是却只能挂在面上。
“恋恋,不是姐说你,你这事儿做的也太过了。梅姐平日里虽然没有对你格外照顾,但是也没有给你穿小鞋啊,大家在这里都是姐妹,你说你犯得着为了一点小事到谢总那里告状吗?这不是让大家都难堪吗?”
说这话的是夜总会里年纪教长的春姐,她比孟姐小几岁,听说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都在老家上学,一个女人,除了干这事儿,还能做什么来赚钱呢?
我没做声,还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其他的姐妹们,也只是小声的附和了几句。
徐梅一抬手,制止了这帮女人乌压压的议论,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恨意,“邱恋,我这次栽在你手上,你放心,我还会再回来的。只不过你别得意,谢德权是什么人,我十年前就知道了。”她带着一丝嘲讽,很是瞧不起的说道。
谢德权是什么人,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为什么愿意靠近谢德权,徐梅却并不知道。我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仍旧一言不发。
她环顾了周围一眼,这里是她耗费心血奋斗终生的地方,但是现在,谢德权一句话,就抹去了她所有的功绩。
“哎,我也真是累了。现在有机会可以离开,也挺好的。你们都好好干,指不定哪天也能出人头地,不过呢,虽然我要走了,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哪天阴沟里翻了船,还不知道淹死谁呢?”
徐梅说完,斜睨着眼看向我。我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却始终都保持着沉默。
此时,悠悠从后间跑了进来,满脸都是泪水,开叉的旗袍已经被人撕掉了半截,头发也凌乱不堪。
她见我在这里,什么都没说就朝我扑了过来,“恋恋姐,你可回来了。”她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或许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夜总会里的水有多深,只是,有时候走错了一步,那就是步步都错了。
“悠悠,你干什么呢?没见着梅姐在这里吗?”春姐发了话,这里悠悠的年纪最小,人又最单纯,所以大家都把她当小孩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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