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怀荒骑兵们每日都要操练的队形、战术,是怀荒骑兵们的统帅易风要求的最核心战术训练,无数日夜的训练,终于让这支建立时间并不算长的骑兵,在面对着马背上的天生骑兵突厥人时,保持着那份整齐与猛烈,没有混乱,没有畏惧,有的只是相互信任,勇往直前。
突厥人开始张弓射箭,那是他们赖以成名的本领,天生的本领。
无数次,在一个个的战场上,他们正是凭借着精湛的骑术,以及驰射之术,将一个个的敌人击败。
但是今天,今夜,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看着突厥人开始张弓,越奔越近的怀荒骑兵们早有准备。
“放下面甲!”奔驰的骑兵队伍中,队伙长们不断的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铁哨,尖利的哨声传达给每个骑兵们,然后如千百次训练中的做过无数遍的动作,下意识的,几乎条件反射般的骑兵们立即把钢盔上的摭面甲放了下来。
面罩放下,钢盔就已经把整个脑袋甚至颈部都包起来了,脸部只留下了眼前的两条缝隙还有鼻子前的密点气孔。
铛!
一名突厥神箭手如愿意的把手中的狼牙箭射中了对面骑阵中那个高举着长刀的家伙,那家伙有些细长弧形的长刀柄上,系着一条火红的绦带,是那么的显眼,直接被他锁定目标。箭射出,依然是百发百中,一箭中的,但让他惊讶的是。他那支精铁打造的狼牙箭明明已经射中了目标的面部,可却能看到只是溅起了一点火花,然后箭支就被弹开了。那个骑士甚至连头都没扭一下,依然高举着长剑向他冲来。
这不可能,突厥神射手心中极为惊讶。他迅速的又搭起一支箭,这次,他直接瞄准了那人的胸口。
箭离弦而去,又一次成功击中目标。
然后,他又一次失望而且震惊了。那一箭命中了,但同样被弹开了。这次连点火星都没冒起。
这不可能!箭手几乎要疯了,什么样的铠甲居然如此坚固。他不死心,这次他换了一个目标,也许刚才那人是对方的高级将领,所以有好甲在身。他就不相信所有的隋人骑兵都有这样的传家宝贝。又一箭射出,再一次命中了,不愧为他神射手的名号,然后那瞄准对方胸口的一箭依然如前一箭一样,毫无用处。箭射中了,可根本破不了对方的甲。
他不死心,准备再换一个目标。
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铁蹄之声在耳朵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如巨雷在耳边轰鸣。
隋军的骑兵已经冲到了近前,他看到了他第一个目标,被他连射了两箭的家伙。他似乎能透过那个铁桶似的头盔。看到里面那人嘲讽的眼神。
“死吧!”赵小山盯着那个正在上弦的突厥人,手中骑兵刀挥过,突厥箭手的人头高高飞起,就如同他平时在训练场上砍稻草人时那般的轻松和准确。锋利的骑兵刀干脆利落而又准确的在那突厥人的颈间砍过,借着战马的冲势还有骑兵刀的锋利,那个突厥人甚至还没来的及反应。已经尸首分离了。无头的尸身腔颈间血液高高喷溅而起,不过赵小山却没有沾上一点。跨下的宝贝战马已经风驰电掣般一冲而过,只留下了在空中飞舞的人头还有那无头而狂喷血的尸身。
村子里越来越多的突厥人醒了过来。许多人披挂好了铠甲上马集结。
可惜,这只是一个小村庄,这些突厥人抢夺完村中的财物女子后还一把火烧了大半,剩下几栋还算完好的房屋,但却连点篱笆都没了。一千五百怀荒骑兵把五百突厥骑兵包围起来,那些突厥人连个集结起跑的余地都没有了。
三面进攻的怀荒骑兵依照李靖的命令,只是结阵往来冲杀,哪里有突厥人聚起,就往哪里冲杀。根本不给突厥人集结起来反抗的机会,他们只能被驱逐的四处奔逃,一个又一个的突厥人小队伍被冲散打乱。三个怀荒骑兵团就如同三把巨大的铁锤,不停的砸在这五百突厥人头上,把他们砸的四分五裂。
突厥人的向来得意的骑术、箭术,在怀荒骑兵面前根本没有了作用。怀荒骑兵结阵冲杀,使得突厥人总是处于少数人面对一个汉骑骑阵的不利局面,甚至他们自豪的箭术,也基本上不能建功,被那可恶的钢盔、铠甲,还有那斗篷给挡掉了。而汉骑手里的那弧形细长的骑兵刀,却无比的锋利,一刀劈下,他们身上的皮甲就跟纸糊的一样,毫无用处。甚至他们用牛皮蒙的木盾,也往往被汉骑的那马刀一刀给劈碎了。许多勇猛的突厥战士们,最后却被这些无耻的汉人以多欺少,一拥而上,乱刀砍死。
死的毫无荣耀可言!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汉骑已经胜券在握。
不过这个局面李靖并没有多少得意,他用敌人六倍的兵力突袭敌人,而且他们还都是精锐,而对方这五百骑却只能算是达曼手下的二线辅助兵马,要不然也不会派到这里来担任警戒哨探的任务了。六倍于敌人,而且比敌人精锐,还是突袭,要是打的再差点,李靖都干脆上吊算了。
不过战斗打的这么漂亮,李靖还是很高兴的。
他关注的不是胜利与否,而且胜利的有多完美。
到现在为止,战况都让他十分满意,他的突袭战术相当完美,打了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突厥人虽然反应过来,相当凶残的想要渔死网破,但汉骑凭借着精良的装备,以及太孙早早传授给骑兵们的阵列冲锋战术,打的突厥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且自身伤亡极小,小到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早已经被战火点燃的小村子里。阿史那婆实为绝望所笼罩。
悔恨、沮丧,苦涩集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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