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身体僵硬,最后转过身来,“娘!”
周围的下人见到方氏出来,纷纷低了头。方氏环顾一圈,“刘伯,你真是太宠这孩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要是我今天不过来,是不是就被你们瞒天过海去了!”
刘管家在虞府做管事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严厉的训斥,顿时就要行礼认罪,虞锦跑过来不让他跪:“娘,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不关刘伯的事!”
“罚?我当然要罚你,不仅你,还有刘伯,刘伯今天私放你出门,就罚他三个月的月俸。”方氏说完虞锦就急了,“娘,您不能这样,刘伯一大家人都等着月俸生活呢!”
方氏不为所动:“所以这就是做事不考虑后果导致的结果,这就是个教训。以后你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想清楚,做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别人!”
“娘,我真的知错了,请您收回成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虞锦连忙低头认错。望着慌乱的女儿,方氏面沉如水,她没想自己的女儿遇到事会如此沉不住气。
“住口!娘平常教你的,到了关键时候你一样都做不到,现在居然还想偷偷溜出府去!你现在就给我回房思过,没有我和你爹的准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狠下心下了这道命令,方氏转身离开。
虞锦目送方氏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又难受又委屈,她不明白一向疼爱她娘亲会这么对她。一旁的云竹小声规劝:“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现在夫人正在气头上,咱们避避风头,等到夫人气消了好好找她说说,夫人和老爷那么疼你,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云竹的话让虞锦燃起了希望,无奈她只好先回到闺房里面,临走前还特意给刘伯道歉。事情已成定局,虞锦没办法改变,只能暗暗想着,过后一定要把刘伯三个月的月俸从自己这里省出来给他,不能让他被自己这么连累。
稍坐思考,虞锦同云竹回到了房间里面。
与此同时,虞忠德也在从宫内回来往家中赶。
回到府内已是夜半,方氏早就等候多时,一边伺候虞忠德宽衣洗漱,一边把虞锦想要偷偷溜出府内的事情跟虞忠德讲了一遍。虞忠德听完苦笑一声,“这丫头还真有点你年轻时候的气焰,还好你是道高一丈,没把人就这么放出去。”
“老爷,你就不要取笑妾身了。”
把虞忠德的中衣拿起撑好慢慢的伺候他穿上,方氏手下动作轻柔,“你说那个什么萧将军,她是怎么见着咱们锦儿的,锦儿她这些日子都被我管教着不许出门。”
“萧赞说是上元节那天。”
“那天?”方氏动作慢慢停了,“那岂不是锦儿跟陆家小子一起出去的时候碰见的,真是孽缘。”
虞忠德拍了拍方氏放在他肩上的手背,“夫人,依你看,陆家和萧将军,锦儿许哪家为好?”
“锦儿和风儿两个从小青梅竹马,咱们和陆家也是知根知底,嫁过去肯定不会受委屈。”方氏叹了一口气继续:“至于那个萧将军,从战场上出来的,手上还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听说他从小便是没了爹娘的,这样的人怎么是良人?我可不能让女儿去跳火坑。”
“手上沾血是为大堰江山百姓,自幼没了爹娘那是天命,不是为人子的错。”听闻方氏如此评价萧赞,虞忠德语气严肃的正色道,方氏自知失言,面上慢慢染有赧色。
虞忠德面色稍霁:“不过为夫考虑良久,做的决定是与你想的一样的。咱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锦儿和风儿两人的姻缘又是虞陆两家早就心照不宣的,断不能让人就这么拆了去。”
方氏听后大喜,原是老爷这么开明,她很欢喜虞忠德能为他们的女儿这么考虑。
她的姨母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娘太后郑氏,郑氏这么多年来对虞府一直恩泽庇佑,这件事发生的如此突然,现在放眼整个大堰,能求的也只有她了。
两人对视,方氏斟酌道:“那明天我去见姨母,如今能阻止这桩婚事的也就只有姨母了。只是这样一来,少不得惹圣上不高兴。”
“有太后那里压着,眼下应是相安无事的。”
虞忠德很是疲惫闭上眼睛,“我和陆远同朝为官多年,锦儿和他们家明风的事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次回来府前,陆远在路上拉下了面子为陆家小子说情,我又岂有不帮女儿争取安稳幸福的道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你便进宫去吧!”
虞忠德和方氏一心为女儿谋划,卧房里的虞锦也在一直碾转反侧,一丝睡意也没有。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清楚了,前日在街道遇见的萧竟之就是当今的骁远大将军萧赞,可恨这个男人竟然压根没有报上真名,竟然还用这么卑鄙的方法请求燕帝指婚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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