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萧赞的要求,虞锦红润的脸蛋一刹那变的煞白。
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萧赞还要让她一起面对这尖锐的问题。
然而越是悲愤到极点,反倒能冷静下来头脑。虞锦转身,抬手似要描绘萧赞的轮廓那般:“萧赞…”她的举动使萧赞双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亮了起来。
然而虞锦的柔荑并没有触碰到他的脸庞分毫,而是在即将靠近萧赞的脸庞时,与他的脸侧“擦肩而过”继续滑落下来垂放在身侧。
“我很佩服你,萧赞。”
虞锦如是说,接着虞锦望着他的眼神隐隐似有怜悯:“可同时我更可怜你,像你这种每走一步都在算计的人,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萧赞薄唇紧抿,聪明的他在虞锦讲出第一句话就知道虞锦是不会求他的。就算如此,他还是要听完虞锦怎么讲,没有到最后的抉择,他不信虞锦能置太傅的性命与不顾。
毕竟,现在能帮到她的,也只有他而已。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置身在湖泊水莲岸边的两人都被这迅速的秋雨打湿了衣袖。
隔着蒙蒙雨帘与萧赞对望,虞锦眼前模糊一片,视线在雨雾中变的朦胧起来,使劲眨了眨眼睛,她的眼底一片冷漠。
下人无声无息送了竹骨伞过来,萧赞撑开为虞锦和自己共同遮挡风雨。
虞锦后退了一步,退出了萧赞撑伞的范围:“我今天才知道,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没有好好的看清你。萧赞,我要回虞府住一段时间,无论如何,我这个‘罪臣’的女儿,是要与虞府共进退的。”
萧赞进了一步,把虞锦重新纳入了伞底,轻描淡写:“然后呢?小金鱼,求我一次就那么难?难到你情愿出了事,第一个去找外人相帮,也不愿意“麻烦”我这个当相公的,嗯?”
“我不懂你的意思。”虞锦麻木的回答。
萧赞双眼通红盯着她,接着眼中血色又慢慢消退,“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我会等,等到你主动来找我。小金鱼,你我有时间,就是不知道大牢里岳丈能不能等,你记住,我等着你来找我。”
留下这番话,萧赞左手拉起虞锦一只手,把伞柄放进她的手心,虞锦暗暗使力想要挣脱,反被他连同手背包围在掌心内。
男人高大的背影在蒙蒙雨帘中渐行渐远,虞锦握着伞柄的手越收越紧,甚至能看清突起的骨骼。
雨势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虞锦回到住处,就命令云竹秀竹两人收拾了一些衣物,让小厮维邦驾着马车送她们回了虞府。
这次虞锦离开的很顺利,自始自终萧赞都没有露面。
回到虞府的虞锦第一件事就是看望安慰伤心欲绝的母亲方氏。才不过过了一日半的时辰,方氏整个人就憔悴的不成样子,她脸色苍白的卧病在床,看到虞锦来时眼里才散发一丝光彩。
虞锦越走近方氏,就越强迫自己保持一分从容。
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她和萧赞的身上,如今愿望幻灭,她只能另想办法,切不能让方氏看出一丝一毫不对劲儿。
“怎么样了?锦儿,萧赞,萧赞他答应救你爹爹没有?”
看到虞锦出现,方氏急于起身,虞锦快步上前扶起了她:“娘,您的药已经熬好了,先把药喝了好不好?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你先告诉娘结果,娘才好放心喝药啊!”
不动声色的承受着来自方氏因为紧张而大力的手劲儿,虞锦端起了药碗:“萧赞已经答应救爹爹了,娘,你不要担心,他答应的事就会做到,萧赞他一定把爹从大牢里救出来的。”
“真的吗?”方氏喜出望外,“那为娘就放心了!锦儿,若是这次萧赞救出你爹爹为他洗清冤屈,你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待萧赞,维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以前过去的就过去了,当务之急,是要过好你们夫妻二人的小日子。锦儿,你记住娘说的了吗?”
“我记住了娘。娘——,药凉了,您赶快把药喝了,再睡上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虞锦再次端起药碗,这次方氏喜滋滋的喝下去了,并且乖乖的按照虞锦所说的平躺下入睡。
眼见方氏睡梦中呼吸逐渐变的平稳,虞锦端起药碗轻移脚步出门,冲门口的侍女珍珠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好好守着方氏,然后快步离开。
做准秀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双双非常安静的跟在虞锦的身后。直到虞锦走着走着猛然停下,云竹秀竹刹不住脚步惊呼一声,才惊动了前面思考中的她。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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