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便带着合姜一起来了。
御花园里的茅房不少,不过这会儿晕乎乎地找起来就比较麻烦。
“不就在这附近么……”谢宝林蹙眉。
正当儿,谢宝林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那声音越临越近。
谢宝林立刻靠在路边的树上偏头向声音来源看过去,只见王令宜亦步亦趋地跟着,这会儿才走上前来。
谢宝林瞧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显然是不想搭理王令宜。
王令宜哪里肯这么便宜了谢宝林,于是笑眯眯地跟在后头,问:“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你来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就得了。”谢宝林撂下一句。
王令宜看她来回兜圈子,还弄不清方向,忽然小声问道:“要如厕?我带你去?”
谢宝林用昏沉的头想了想,决定跟着王令宜走。
谢宝林本想着独自出来透气,但见眼下的状况,她忍不住又一次想:如果她早知道王令宜这副身子酒量这么差,她如何也要带人出来的。
王令宜看谢宝林身子往一边歪,也顾不得落井下石,只伸手拽住谢宝林的胳膊,哂笑道:“平日里看你聪明得很,高高在上的,连我的小把戏也看不出,真当我能喝?”
跟谢宝林换身子已经有段时间了,王令宜虽然习惯了从别人的角度看自己本来的样貌,但见醉成这样儿,王令宜还是有些不习惯。
“到了没?”谢宝林语气不再平静。
王令宜道:“快了。”
“你真慢,慢死了。”谢宝林说,“比我小时候养的乌龟还慢。”
王令宜十分肯定谢宝林这会儿已经醉了。
堂堂皇后谢宝林,满腹才情,宛如一朵高岭之花,如今醉酒,她话比谁都多。
“真到了。”
王令宜想着送佛送到西,把谢宝林送进去。毕竟谢宝林现在顶着自个儿的身子,丢人也是丢的她王贵妃的人。
“用不着你。”谢宝林甩开她。
王令宜基本可以得出结论,虽然谢宝林话多了,但对自个儿的排斥还是一贯的。
王令宜就待在外头,闻言也不恼,笑道:“那你就进去吧。”
谢宝林在里面好一会儿,还不出来,王令宜也觉得有些不对,这才收了笑进去看看。
只见谢宝林正低着头,两只手翻来覆去地解自己的衣服,解不开便也罢了,竟还有越解越紧的趋势。
谢宝林在酒醉时放弃挣扎,放弃身为皇后的尊严,向王令宜招招手:“你帮我。”
“我帮你?”王令宜控制着音量,音调拔高,“帮你解这个?”
谢宝林皱紧眉头,催促道:“你快点。”
给别人解裤腰带简直可以列为王令宜这辈子目前最尴尬的事,更何况这副身子里,藏了个谢皇后的芯儿。
可刚刚谢宝林已经来回系得太紧,这时候王令宜再解又难了些。
弯腰不舒服,王令宜便蹲了下来。
但是……
王令宜解着腰带,抬眼顺着往上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似乎更尴尬了一些。
“你别碰我腰。”谢宝林忽然说了一句。
王令宜只得更小心些,把腰带往外扯了扯。
因着谢宝林习惯性把指甲修剪得比较平整,所以榕西也是三天两头给王令宜修指甲。结果现在王令宜不用指甲还解不开这个结。
王令宜挣扎许久,把嘴凑了上去。
“我快不行了。”
谢宝林本就喝了酒,面色潮红,现在又因为尴尬,脸越发红了起来。可这个时候,谢宝林来这么一句……语气还少有的娇嗔。
刚用牙把死疙瘩咬开,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
外头不知道谁在等着,听见里头有动静,立刻和同伴低声窃窃私语,不知道谈论着什么离开了。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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