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双方反应过来,位于前列的上百名叛军已经人头落地,这队骑兵风像是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继续喊着同样的话驰电掣般越阵而过。
“是援军,永宁郡的援军!”
刘启抱住刘洪和高鸿兴奋的大叫着,这队人马明显不属于叛军,而朐忍城中哪有如此犀利的骑兵,定然是一直在江中等待机会的赵戎趁机来救自己的!
“我在这,快回来!”
刘启沙哑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刘洪急忙命令所以守军一同大喊。
“刘启在此!刘启在此!”
远处一阵战马的嘶鸣声,振奋人心的马蹄声迅速回转,夜空中也传来鸣镝的尖锐的啸声。
已经油尽灯枯的守军激动的或放声大哭或含泪大笑,短暂的释放情绪之后,一股力量似乎从地底流入他们体内,纷纷再次握紧刀枪结成紧密的方阵。
反观叛军,被这队来路不明的骑兵一顿没头没脑的箭雨和狂砍弄的狼狈不堪,那名头目更是惊恐万分的大喊着询问同样毫无头绪的部下。
回转的马蹄声让叛军头目清醒了过来,急忙命令部下结阵防御,;可是骑兵的速度太快,还未等叛军准备好,已经上好弦的铁矢再次激射而出,然后又是一阵砍杀。
反复几次,根本没有应对骑兵能力的叛军这下傻眼了,遇到这种情况应首先离开火光照明的范围,可他们只是本能的聚在一起以为人数众多的同伴可以提供保护,可他们无论怎么瞪大双眼仍然无法捕捉到这百余骑的动向,到处都是急促的马蹄声,那些幽灵般的骑兵不知何时会从何处突然钻出来,带走数十条人命后风一般的消失在黑暗中。
对叛军来说这种几乎无赖的战法对士气的打击的致命的,缺少相应的训练和装备,甚至见都没有见过骑兵的叛军面对这种冷兵器时代的王者毫无反抗之力,数千人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哗哗哗哗
叛军惊慌失措的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可这可怜的安全感也很快在身后传来的整齐而充满肃杀之气的脚步声中荡然无存。
先出现在视线内的是一些抱头鼠窜的零散叛军,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看到大队的友军并未投身其中寻求保护,而是大叫着“官军来啦!”继续向城门方向跑去。
那扣人心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接着无数甲胄鲜明的官军从黑暗中涌了出来。
“杀!”
领头的将领挥刀大喝道,身后的援军径直冲进了叛军的阵型。
援军速度虽快却能时刻保持着紧密的队形,前排的士兵手持大盾只管向前推进,其后的士兵则挥动着长矛和铁戟不停的收割敌军的生命。
援军人数其实并不多,不过却像一头冲入羊群的巨象一般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躲避不及的叛军除了被碾碎前发出哀鸣外毫无办法。
除了兵力装备等外在条件外,坚定的信仰,严格的纪律,强硬的战斗意志等等看不见的因素同样是衡量一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条件,可惜以上所有的条件叛军都不怎么具备,所以当他们人多势众打顺风仗时表面上看起来还像个样子,可一旦狭路相逢要比拼意志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根本经不起考验。
利刃刺入人体鲜血喷涌的声音和重伤濒死者的惨叫在意志坚定的守军耳中像是给自己助威鼓劲,而在此刻叛军听来,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的勇气与信心悄然抽空,人数占优却士气全无的叛军仅仅一炷香(两分半)的时间就被杀的溃不成军。
仓惶撤退时,那名叛军头目被不断在侧翼袭扰的骑兵射出的一枚铁矢贯入后颈横死当场,于是撤退很快变成了溃散。
将这股叛军赶出城后,城中剩余的叛军几乎都在四处劫掠,这些散兵不足为患,援军赶往他处驱赶叛军,高鸿和刘洪也率领守军紧跟其后收拢士卒,几乎全身脱力的刘启终于见到了一脸征尘的赵戎。
赵戎从十八岁开始跟随赵笮,早在赵笮来益州前就是赵笮的心腹爱将,在江州时,赵笮一出府门身兼侍卫统领的赵戎就寸步不离,而在府内,赵戎也是深居简出,和刘启没什么深交。
“参见将军,末将救援来迟让将军受惊,还望将军恕罪。”
身材比刘启高半头的赵戎抱拳施礼,口中虽然在请罪,可脸上的表情告诉刘启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刘启心里不禁很不高兴,心想赵戎你也太沉得住气了,直到叛军攻破了城才来救我,不是本将军灵机一动作了一番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演讲,这会儿恐怕早就被饿的眼睛都绿了的叛军吞的渣都不剩。
刘启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仔细想想就明白赵戎的确选择的是最佳时机,而且就连自己也根本没想到叛军能一眨眼间攻下城来,眼下并不是说话的时候,而且这话也得斟酌斟酌再问,毕竟赵戎还算及时赶到,而且以后共事的日子长着呢,一定要搞好关系。
压下心中的不快回礼后刘启极力作感激状说道:“哪里哪里,季胜及时来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何罪之有啊?我定要上表为季胜请功,来来来,快和我说说你们是如何突破严贼大军杀进城来的?”
可是赵戎好像并不领情,面对主动示好的刘启无动于衷,仍然毫无表情的略施一礼道:“皆府君所命,末将不敢居功,城中余贼仍众,现在非说话之时,容末将肃清贼众后再向将军详细禀明,末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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