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落了话,看席爆起极热烈的欢呼。
周围的贵妇也个个娇-叫,她大胆一望,见宇文元成先削掉大象的鼻子,又跳上大象,将剑狠命地斩入它的头颅,待大象卧倒不动,就拔出长剑,一身是血地来回走动,发出巨大的“嘿”声来贺。
情况是如何逆转的?!有些人几乎都没看清楚。
风筑太主揉住胸脯。眼神涣散,喘着气在鲁太后耳朵边小声地说:“我没敢看,是怎么杀得?”
鲁太后自然不肯和应自己也没敢看,便说:“最后刺了一下,钉脑袋里了!”
说话间,宇文元成被请去休息,第二只大象跨入。
刘海还正在和刘启谈大象的弱点,有人来要他做准备。他只好呼吸几口气平抑下心情,骑马驰进场地。
他面对的大象比刚才那只略无精神,看起来很是温顺。
他走上几遭,见它只是警惕地打转,鸣叫,却不像正常的反应,眼睛也太红。正有着疑问,观众席已有人大声地抗议,嗟嘘不断。
他只得四处走马,在观众的不解中几下驱赶,待大象害怕逃走,随着大象走动,突然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悬在马腹一侧,把兵器攒进大象的两腿-之间。
大象后跨的前腿猛别扶正的长斩,两腿一软,血光立现,就这样倒下。
三下五除二简便几下,众人眼中的庞然大物再也站不起来。
鲁太后看得清楚,转眼看众人,见他们也哑了,惜重之心油然而生。接着,看场上响起猛烈的欢呼。看来他们不仅仅接受了这种取胜方式。也认可了刘海。刘海四处看了一看,再看大象,却见它七窍流血,大为怪异。过去一看才知是中毒而亡。这么一来,他也怀疑与宇文元成搏斗的大象正好相反,被下了药,情绪亢奋,否则绝挨不住那么多冲刺,一时心中奇怪,猜不透谁在底下安排了这样的事。
大象被拖了下去,两下里都去休息。
过了一阵,时日已近午。但很少有人散场回家,只是谈论这下算哪边占了上风,两人还要不要再比一番。他们就关注地向场地看着。
刘海接了个水囊,紧眉凝视,只是想:两边也算是各在大象身上比试过了。他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水,回头看一下,才知道自己神出鬼没的弟弟递过来的。他感觉到了什么,看了刘宇一眼说:“我觉得赢得并不光彩!这大象,不会是你安排的吧。”刘宇微微一笑,这笑容在他那英俊的面孔上显得格外迷人,他抿一下嘴唇,又说:“他们只知道战象在战场上奔驰,却不知道大象本是温顺胆小的动物,最后徒耗体力,又能怪谁。阿哥你也不算赚他便宜,毕竟你年龄大了,难道还和他比体力么?这个宇文元成,号称拔山扛鼎,勇比霸王,不过是消减他的优势而已。”
刘海选择沉默,等待接下来的大战。
不一会,两将受传上前。
宦官大声诉话,都是褒奖忠勇的体恤之言,避开不谈二人的胜负,就地宣布结束。
浑身是血的宇文元成自我感觉良好,瞪大眼睛,急不可耐追问,不愿意了事。在同时的万众山呼中,宦官回头请问鲁后。鲁后这就传出明确的话:不分胜负。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需再比。
众人意犹未尽。
刘海却一愣,顿觉上心深不可测。
他看花费巨力的宇文元成眼睛都喷出火来,带足不肯空归的遗憾相,只好独自谢恩,上马返阵。
鲁后距在高台上,看着二人,深深隐藏心中的想法,只是高高在上地握住酒杯,薄唇稍抿。
她正要宣布起驾,突然看到满场的人都站起,往下一看,就见宇文元成趟沙追赶刘海而去,油然大怒。刘海正走着,也感觉有马踏沙来。他一转头,只见宇文元成持兵怒喝:“你做了什么手脚?!我那么费力才赢,你却钻了空子,让人人都认为我不如你,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刘海也是来争胜的,背后也有一阀人瞪着眼,不敢反过来让他赢,只好抱手说:“承让!”
说罢就走。
宇文元成却不肯,已赶至马前拦截,“呔”地一叫,抽剑而问:“你可敢于我决一死战否?”
观众都看出火气,如雷般轰动。
校场一侧顿有一骑大呼,来驱宇文元成回去。
宇文元成愤怒、暴躁、委屈,自觉刘海心中躲闪,哪里听得进去,抽剑便砍。
刘海只好持刀来挡,羽骑看宇文元成不肯受命,急忙回去再请圣命。
这一时间,场上大乱,鸡飞狗跳。
下面两人相互蹂马打转。刘启看对方一骑持宇文元成的长兵器而出,也跃身上马,给父亲送去长斩。
两者交错两个来回,听到后面的呼声,都默契地回头,各取了重兵再相互冲锋。两马再次来回冲荡,兵器砸击之声大作,观众再看,羽林已遭急调,密密麻麻来围他们,更觉得无比刺激。
这时,刘海拖斩倒曳,以极不可思议的背翻,将数尺长的长斩从一侧轮圆,砍向冲杀来的宇文元成。宇文元却因为左手在后,重心右偏的习惯,撑戟抵挡不及,只好挑拨,却因为发力不及,没有拨开,被长斩砸中,吐了一口血,落到马下。众人不知道他几天前就留有内伤,今日苦战脱力,已抵不住重击,当时就是猛地一静,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位在靖康还默默无闻的战将。
刘海年少时也勇武过人,骑烈马,开硬弓,多次在险境中求生,只是性情温和,不以武力著称。
他身经百战,有最优秀的猎人才具有的敏锐观察力,骑术精湛,即便宇文元成完好无伤,战场上对决,亦未必会输。
而以他和宇文元成的体型,在众人看来,都是硬碰硬的对象,身体难以展现骑术,却不料他使了个拖刀,硬是在马背上转了一遭。
他在靖康还默默无闻。
前后的落差造就更大的轰动。
观众无不举起手来,漫天欢呼,为一猛将的冉冉升起鼓噪,比来到以来,任何一次的欢呼都更猛烈,更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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